送走簡竺後,劉老師坐回電腦前看著筆記本上至今記下來的信息情緒不穩、胡思亂想、承受力較低、內心缺乏安全感、消極、不善社交。
關於他家庭方面還需要另外詳談,那兩個夢還有很多地方解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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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竺出門後還沒走幾步就接到了簡母的電話,電話里簡母聲音氣的發抖:「那家伙打電話來了。」
簡竺面上一下子冷下來,他淡聲問道:「他怎么知道咱家電話的?」
「哪個多嘴的親戚說了吧。」
「他找你要錢?是不是還凶你了?」
簡母嘆氣:「我想著跟你說一聲,怕他在媽這里討不找好,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騷擾你。」
「我知道了媽。」簡竺抿唇,「你把他電話給我,他再打電話來你讓他找我,我和他說。」
「這不行……」
簡竺打斷她,斬釘截鐵說:「讓他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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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竺拿到電話後給男人撥了回去。
「喂找誰啊?」一把醉醺醺的聲音懶洋洋接起電話。
「是我。」
簡成功一下子樂了:「哎呦你小子啊,還記得你有個爸啊?」
簡竺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陰冷,他慢條斯理道:「我是跟你說一聲,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媽,要是你不想半身不遂的話。」
森森寒意凍得男人一抖,原本酗酒導致的混沌大腦清醒過來。他不可抑制地重新想起那年離婚前這個小狼崽子下的狠手,果決狠辣得讓他至今都只敢躲在電話後面發威風。從那天後一個觀念便深深烙在他腦海里他這個兒子是個不要命的。
簡成功越想越慫,但同時內心那種恐懼屈辱又燃燒著,以至於他咬牙切齒:「嗤,你威脅老子?」
「對,我在威脅你。」大雨中,簡竺的聲音像雨水一樣冰冷,「你曾管我叫什么?瘋子是吧。我最近神狀態不好,剛從醫院出來,醫生說我可能有神病。你知道神病人殺人不判刑,簡先生。」
這一招也許對別人效果不大,但對於一個大字不識又親身經歷過他兒子發瘋的偏遠山村農民而言,這樣的欺騙帶來的威脅效果是明顯的。簡竺帶給簡成功的陰影太深重了,他差點廢在這小子手上。這個小瘋子持刀時狼一樣凶狠噬人的眼神和刀鋒擦過他腦袋的寒涼讓簡成功心有余悸。
簡竺是不是有神病他不知道,但他明白這是對他的警告。
「老子……我*你*爺。」他憋屈罵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簡竺不在意地把手機放回口袋里。簡成功是個無賴,對付無賴你只能比他更狠絕更沒有下限,因為無賴在面對同類才會謹慎衡量。
想起過去的事情讓他消沉了不少。簡竺一路走回到出租房樓下時大雨已停,樓上窗戶里透出暖黃色的燈光。他抹了一把臉,嘗試笑了幾次,在確定調整好面目表情後開了門。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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