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亂作一團,加上他和燕子駱的情誼敗露,謝父勃然大怒將他趕出了家門。他被謝家家主親自劃去族譜,一夕之間如喪家之犬,不得不四處躲著那些想從他手上挖資料的人。
「只有子駱一直跟著我輾轉,拖著病體給我做飯護我周全,還要抽空照顧姐姐。謝家惱羞成怒,我不願連累他,想讓燕姐帶他走。但還沒走成,子駱他就去世了……因為心臟和神經方面的惡化。」
簡竺看向謝琅,黑夜里青年弓起背,脆弱一覽無余。
「其實父親從沒把我真正當作兒子看,他有那么多孩子,我又算個什么?他最在乎的就是臉面,是謝家的權力與榮耀。因為我有價值,所以對我放任;一旦我為謝家抹黑了就翻臉不認人。活到現在,我真正的家人只有子駱和燕姐。」謝琅捂上臉,「可我卻因為沉迷我的追求忽視了子駱好多,甚至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我。」
「我對不住他……」
「後悔么?」
「後悔么?肯定是後悔的。」謝琅哽咽著,「我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做那項實驗其實也是為了他。我已經可以做到35%以上的成功率了,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作出新的變革……就差一點啊!」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
「你呢?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簡竺沉默良久點了點頭,「有。」他開了罐啤酒,「我愛上一個人……不,我都不能確定他是人。」
「什么意思?」
「怎么說呢?」簡竺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我,不過我知道他現在無法離開我。」他有些神經質地一會高興一會沮喪,「我知道他所有的愛好習慣,他也知道我所有的秘密。不過那又怎樣呢?我和他大概終其一生也無法相見。我也想被他抱在懷里愛護,就像是街上那些手牽手的情侶。可我甚至都不敢讓他知道我喜歡他,我抓不住他……」
他側頭盯著謝琅,「他還跟我誇起你。」
謝琅驚訝道:「我見過他?」
簡竺半晌只是說:「我記不清了……他叫簡闌舟。」
「我記得你一直不太喜歡被人觸碰,特別是男性。上次那個家伙不過擦了你一下,你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簡竺沉默良久淡淡道:「我小時候被我父親**過。」
謝琅愣住了,「……對不起。」隨後他說:「我前面不是說研究院換血了嘛,上面批准繼續神力研究,所以那些家伙才敢把我召回去。我想問問你,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西界?」
「我去干什么?」
「我想請你當我們的實驗人員。」
簡竺很疑惑。但隨即他又想到了什么,臉色漸漸蒼白。
謝琅又喝完了一罐,「我不相信你沒察覺自己的異常。」他直視簡竺,「我沒有惡意,你也不用瞞我。實話說吧,我這次的實驗主要是為了實現神力構建,用記憶和神力構建出一個想象中的擬真100%的世界。在那個世界里你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你應該知道這東西一旦實現的價值。再說即使你不接受實驗也沒關系,我邀請你定居西界也算是還你的人情。」
頓了頓他接了一句:「你要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幫你聯系一位專家,你可以向她咨詢一些事情。」至於什么事情,不用說簡竺也清楚。
簡竺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說:「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