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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他眼角余光瞥見對面空盪盪的街旁停著一輛純黑的面包車,車一直沒熄火。這本來是很平常的場景,他心里卻不知為何突然跳了一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想起來前兩天王雲州來找他時跟他說最近東西界的黑坊行事越發囂張,前陣子西北區已經有孩子被當街擄走的,黑坊就是在普通區域踩好點,下手的對象多是外地來的或者貧困潦倒戶。黑坊走沒有監控的地方,老巢也很隱蔽。即使是當時拍下來了,過後被擄走的孩子也還是很難找到。

簡竺心下不安起來,他感到太陽穴附近的神經抽動起來。

這時候王鶴琳從連接街道的巷子里拐出來,簡竺甚至看到她開心的表情和揮動的手臂。

那輛一直沒熄火的車緩慢啟動,朝王鶴琳的方向開去。簡竺電光火石間想起來的那股違和感的來源那車沒有車牌!

他拼命朝王鶴琳那邊跑去,大吼道:「鶴琳,快跑!」

但是晚了。突然側面車門打開,里面伸出兩雙手把一臉茫然的王鶴琳死命往車里拽。

簡竺此時已經跑到了車側面。他看見王鶴琳的掙扎,就好像再度親臨幼時母親被養父鞭打的場景,一樣的恐懼讓他感同身受。簡竺陷入焦慮中,神開始不穩定起來。但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躲起來,他已經嘗試積攢勇氣直面恐懼,他可以改變這一切。

所以他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要把王鶴琳從那群人手里奪下來。他用牙、用手、用腿,撕咬抓打,大喊救命。地上到處是拖曳的痕跡,最終王鶴琳一身狼狽跌落在地。樓上有騷動,街道一頭已經出現了其他人影,車里的人也被逼急了,有人給簡竺脖子上打了一針。他在被捂上嘴陷入昏迷前盡力推了王鶴琳一把,對她吼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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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竺再醒來的時候感到渾身乏力。他頭很痛,眼前一片昏沉。手腳都被綁著,嘴里塞著東西防止他出聲。簡竺隱約能感覺到自己被困在狹窄的金屬板里,身下一顛一顛應該是正在運輸途中。

他其實很害怕密閉的幽暗空間,這會讓他想起幼年被養父綁在地下室的情景。現在他周圍伸手不見五指,而且不知拿什么金屬做的,隔音效果極好。那種窒息感再次襲來。簡竺咬牙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晃動停了了下來,過了一會上方透露出一絲光線,蓋子就打開了。

簡竺被人粗暴地拖出來,他這時才發現旁邊還有其他昏迷的孩子。他和其他人一樣被扔進了昏暗潮濕的小地下室,被一個個單獨隔開關了起來,就像囚犯一樣。他那時就猜測自己大概是進了黑坊,沒想到當年逃出了父親毒手,卻兜兜轉轉還是進了這個地方。

但他沒有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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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黑坊是搞非法人體研究的,對外宣稱自己搞醫學治療。他們拐走年輕人進行實驗,在這里戒備森嚴,無法通訊,不聽話的他們有的是手段整治。簡竺就眼見一個年輕孩子被送上電擊台弄成了植物人,還有其他孩子被活活弄成肉泥。他們這些實驗體像是待宰的羔羊,每天活得膽戰心驚。

所有被抓來的人就像真正的囚犯一樣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里。黑坊的人似乎有意馴化他們,就像馴野獸一樣。在這里從吃飯到排泄都要按部就班,沒有任何自由可言。異類就會被整治,不聽話就弄傻。他們一點點給人套上無形的枷鎖,直到所有實驗體都失去自我認知成為完全麻木的發條橙。

不會思考,也不需要思考,只要聽得懂指令就行。沒有靈魂的軀殼,即使丟棄韁繩也不會逃跑,這也是黑坊的實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