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颯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沈之清趕緊把桌上的杯碟也拿走，得他一會兒弄碎了傷到自己，「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我沒醉……」白颯喝醉了也和大多數人一樣，並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我還可以走直線……」

沈之清哭笑不得：「那你看我是誰？」

白颯抬頭皺眉，似乎是在很認真的思考：「牛頓愛因斯坦麥克斯韋玻爾伽利略卡文迪許……啊！你是霍金！」

說完又自我否認道：「不對不對，霍金是站不起來的……你把頭放正，別裝霍金！……」

沈之清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白颯喝醉了是這個樣子。

不過都這個時候了還滿腦子都是物理學家，這家伙果真和他說的一樣熱愛物理。

「我是沈之清。」沈之清無奈，上前扶起白颯，把他往房間里帶，「你喝醉了，還是去床上躺著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沖杯醒酒茶。」

「沈之清？這是誰……我學生里沒有叫沈之清的吧……同事里也沒有……」白颯搖搖晃晃的走著，「國外也就認識個楊川……哪來的沈之清……」

沈之清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卻下意識將其與某一張面孔對上了。

白颯的話語無倫次莫名其妙，但還是讓他有點驚訝。

而白颯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話，被沈之清放到床上坐下後，就轉過來面對著沈之清，拍了拍他的臉頰兩側：「楊川啊，聽說你喜歡我？這可要不得啊！……」

沈之清臉色不大好，但沒有打斷白颯的自言自語。

「我跟你講啊，雖然我不歧視同性戀，但我真的就把你當志同道合的學術伙伴而已……別說我現在已經不是唐彬了……就算還是，我們也是不可能的……」

白颯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親自抖掉了馬甲，「我可沒心思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現在呀，就想趕緊再考去w大，盡快自力更生，然後還債……遠離沈之清……」

「遠離我？你是這么打算的？」沈之清氣不打一出來，「剛才不還說不知道我是誰，現在就要遠離我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白颯眼中稍稍有了焦距，也松開了摸著對方臉頰的雙手，「你不是楊川，你是沈之清。」

沈之清真想現在就揍他一頓，又看著他紅撲撲的小臉下不去手。「現在認出來了？」

白颯沒回答他，又忽然把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沈之清啊，聽說你喜歡我？這可要不得啊！……」

沈之清：「……」你聽誰說的，我保證不打死他。

在沈氏忙里忙外的小林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白颯又一臉嚴肅：「我跟你講啊，雖然……」

「知道了知道了，雖然你不歧視同性戀，但是現在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還只想遠離我是吧？別說了，聽著累。」沈之清沒想到小白兔早就知道了他這只大灰狼的意圖。

他確實對白颯有意思，也知道白颯一時半會兒不會接受自己，把人留在身邊不過是借口罷了。

想來也就只有小林這個跟了他七八年的助理，看出他有點和平常不一樣，然後什么時候走漏了風聲。

擤了把鼻涕喝了杯熱水的小林忽然又覺得後背發涼汗毛倒立，趕忙又去吃了顆感冒葯預防一下。

白颯重重拍了下沈之清的右肩，「長輩說話，不要插嘴。」

沈之清沒想到白颯勁兒還挺大，挺起右肩破罐破摔：「好好好，您說，我就聽著不插嘴了。」

白颯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雖然吧，我實際年齡比你還大個七八歲，但現在我又比你小了近十歲……怎么算都是老年吃嫩草……要不得……」

沈之清覺得不對，但剛准備張口又被白颯拍了一下，只好暫時先閉嘴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