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腓的軀殼,不忍問:「你當真相信那些都是我做的?」
從天書一事上來看,築子遙對常腓的印象並非太壞,也不希望她這心愛之人與其他人一樣誤會她。
「我不信,曾經不信。可是那日,我混入宮中只為看你一眼,卻親眼目睹了你與那昏君殘害忠良的一面,你怎可如此心狠?短短一年,你卻似變了一人,多日前墨燼齋相遇,我已不知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孰真孰假,我又哪里說得清……」築子遙輕聲,真正的常腓現在何處?他著實不知。
突聞司命咳了幾聲,陸梓適才想起打翻了葯湯,歉意道:「對不起,兄台。」
司命無力地輕輕搖頭,「無礙,我這命都是你撿回來的,該是我謝過仁兄才對。」
築子遙終於忍不住道:「司命,你這是怎的了?」
☆、無奈斷袖念
言盡換來的卻是二人滿臉疑惑震驚,一是陸梓,二確是司命自己。
愣怔好半晌,司命才是稍稍緩過神來,「我的名字是……司、命?」
築子遙啞口,看這架勢莫不成還失憶了?著實不該啊,司命千年修為怎會如此容易就被人打成失憶,還是一個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來。
「你是在何處遇見他的?」
「郊外河岸。」遲疑了片刻,低頭輕語:「你們認識?」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無權過問這些,但耐不住心意還是渴望知道,他們是什么關系?可回首時,已不見築子遙,原是他早已奔河而去。
陸梓略帶自嘲地輕笑幾聲,拾起地上的碎片,轉身離去。
房中驟然只剩下司命一人,方才築子遙喚他一聲「司命」,只是覺著熟悉,卻什么也想不起來,腦海之中全然空白。
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
依稀記得一個黑色身影將他打倒,滿身染血,他昏迷不醒,卻能感覺到有人在為他輸入真氣,而近日來的相處,司命可以很確定那決然不會是陸梓,因為陸梓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與黑相稱相反,是白色,那人是誰?
越是深入去想這些問題,頭就越發疼痛,司命也只得暫且停下這些念頭。
「半妖,在哪?」
半妖四面八方一嗅竟然沒有找到一絲一毫司命的氣息。
再嗅一遍,沒有。再來,還是沒有。「這不可能……」半妖嘟嘟囔囔幾聲,「會不會記錯了?」
築子遙陷入思索當中,事情也就是發生在近日之中,陸梓總該還不至於記性差到如此,又者倘若是他故意隱瞞的話也全然沒那個必要。
而郊外的河岸也只有這一處,雖然地方不小,但半妖畢竟有些道行,對於查探方圓幾里內的情況還是輕而易舉,再遠那便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