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嘴角略顯僵硬地笑了笑,謂然:「不必幫誰,我等且置身事外,做看好戲便是。」
當真會是一出好戲么?築子遙迷之。
白泠兒遲遲未歸,魔族那邊近日許是會有什么動作。
心想不過這幾日了,築子遙便勉強再以常腓的身份面見段景,俊郎的面容之上略顯憔悴,多是因近日姑蘇那邊的動靜,這邊多多少少也會有些風聲。
段景蹙眉翻閱奏折,並未發覺築子遙的到來,抬袖間突然看到那一枚玉鐲,段景便放下手中一切拿起它,煩躁的神情略有緩和。
築子遙靜靜凝望著,其實,他也並非史冊上講的那般不堪暴戾,只因他把所有的包容和溫柔都給了常腓一人,是以天下才會如此怨恨他。
段景似是有些敏感,覺察到有人正在盯著他,略略反感,轉過眸子卻見是「常腓」,心中一喜,輕笑:「愛妃,你不是說要三月才能回來嗎?家鄉的事情處理得如何?」
「無礙,比預想中的簡單多了,臣妾舍不得大王,便先回來了。」築子遙順著段景的話接下去,只是白泠兒一去便是三個月,偏偏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唯恐此番他們的陰謀不淺。
段景眉間微微一動,卻還是保持著那份可貴的深情。
在這僅剩的一個月中,好歹遇見一場,築子遙也想讓他開懷些。
輕輕拿過玉鐲,起初段景還有些不舍,卻又松了手,「這是當年分別時我送大王的,沒想到大王竟還著。」事前築子遙便讓司命悄然查看過這玉鐲子的經歷,早已熟透於心。
築子遙把玩著玉鐲子,偷偷抬眸望見了段景眼中的驚喜與懷念,正想說些什么以讓段景實實在在相信他就是十三年前那個少女常腓,卻突然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築子遙愣了愣,欲要掙脫開,懷抱卻又緊了緊。
段景的聲音很輕,許是近距離的原因,築子遙聽得很清楚,他說的那是「你終於回來了,腓兒」。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多少思念與苦澀。
雖然築子遙很不習慣這樣的姿勢,可一想到一個月後這江山就要換主了,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蔓延心頭。
窗外閃過一抹白影,將一切盡眼底。
屆時段景還沉浸在「常腓回歸」的喜悅之中無可自拔,已經連續幾日沒有去上朝政了,奏折更是堆積成山,可段景依舊沒有要去管理的意思。
這幾日段景整天粘著築子遙要他起舞撫琴、賦詩弄畫,這便把築子遙給難倒了。什么詩詩畫畫的拼湊倒還可以勉強過關,可起舞?撫琴?於這些方面而言,築子遙可謂是白痴一枚,每次也都只好以腳疼、手疼、腰疼等各種破爛理由推脫。
雖然白日里段景要一直保持著與築子遙在同一個房間內,可一旦入夜,段景卻也一直安分折返回他的寢宮中。
是夜,築子遙感受到了一股涼風,心頭一動。
「今日?」
司命輕輕頷首,拉起築子遙一個循身。
後者面色並不好看,突然張口:「我想去鎮妖塔。」
「那會更難受的。」司命想了想,可看到築子遙眼底的那份執著,便想著依他的意思去了鎮妖塔。
彼時整個臨安城皆已被卓的兵馬包圍住,段景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