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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債 玄肆公子 1244 字 2021-03-25

身後,司命將之扶住,唯恐他會摔倒,在築子遙耳邊輕聲呢喃:「一切不過過往雲煙。」

大梁五百五十四年,凌王領銳兵馬攻入臨安城,昏君於火場自焚。

梁亡。

那一夜過後,築子遙便離開了臨安。

常腓惡名昭彰不好洗脫,是以,世人皆以為常腓於那一戰被殺死。

築子遙以古武築家長子的名義去了蘭陵,江易桁幾次邀他入宮接受封賞,可他都一一拒絕了。他不想做凌的功臣,正如他不想做梁的罪人一般。

天煞魂魄不穩,這便又做起了他的凡人江易桁,司命對此不好作甚,無奈回了冥界。

江易桁於滅梁有大功,卓立下大凌江山之後便封他為國師,並將都城從臨安移到姑蘇。同樣唐垣與卓里應外合,功不可沒,依舊是當朝大將軍,也將將軍府移之姑蘇。而江易桁因身居要職,將墨燼齋贈予昔日好友姬汝顏。

萬事倒是和諧,可自那日以後築子遙再沒見過南宮御一面,也不知其蹤。這個人,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一般從世上消失了。

至於往後的日子,築子遙過得甚是安和,偶爾去西晉小國探探江余的現狀,偶爾往姑蘇看看唐雯、含湘如何,偶爾也隨寂逢回天庭小住一兩日,而大多數時候還是賴在姬汝顏的墨燼齋中混個吃喝。

如此,距那時瓊露宴竟已過去整整十年。

是日,此乃十年來築子遙第一次見到司命,他道:「上個月西晉使者對卓出言不遜,卓下令將之滅了。於三個時辰前,西晉亡國,老皇帝親信吳褚帶著小皇子和西晉殘余逃脫追殺,是年江余十歲,國喪流離,就此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築子遙皺了皺眉,「卓此行與段景又有何分別?」

「帝王之位本非人,一旦坐上,與入魔便已無差,歷來這般,也不知該怨何人。」司命輕嘆一口氣,轉而又道:「還有,前幾日有個茶商看上含湘,欲要娶她做妾,唐夫人以為這樣甚好便答應了,明日成婚。」

司命以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築子遙,後者搖頭,「我不會去的。至於那件事,東西一直留著,再給我一段時間,讓她……再、再過幾年好日子……」

築子遙的目光不自覺望向窗外,看著那個消瘦的身影忙碌在人群之中,心口一痛,倏爾輕笑一聲:「珍珠這孩子算是幸運的。」

他這般說,司命也不好催促,便點了點頭,「不過,含湘既為妾,也不見得嫁去後日子會有多好過,或許不如早些結束,但成美若已打定注意,我便回去了。」

不待築子遙作何反應,紫衣身影已然褪去,前者一愣,這些年司命恐是操心不少,今日所見仿佛滄桑了許久。

築子遙下樓,瞧見姬汝顏正與幾位公子談笑風生,屆時珍珠面上帶著一抹紅暈跑過來,還如當年的小丫頭般扯了扯築子遙的衣袖,「姐姐,那白衣公子找你,今晚約見洛水畔。」

「哪位白衣公子?」

「十年前,他曾來過墨燼齋。」

築子遙神情微微一變,莫不是……南宮御?

或許,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罷。

入夜,風聲凜冽。

洛水畔,月光籠罩下,一襲白衣翩翩好似謫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