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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少年 大風刮過 1244 字 2021-03-25

拾了一天,才把十五殿下在民間街旮旯里積的泥灰洗干凈。據說十五殿下一邊被人拾打理,一邊哭。恆爰跑去看他時,太監正一面擦恆商的眼淚一面問:「十五殿下可是太高興了么?」

恆爰在門邊,清清楚楚聽見恆商粗聲抽噎:「高、高興個鳥!」

恆爰傻了,高興個鳥是什么意思?。

就從那以後,恆商再也不跟在自己身後跑來跑去了。恆爰忽然發現,其實自己論跑論跳,扔石頭扳手腕射箭都遠遠比不上恆商,而且恆商還會爬樹會掏鳥窩,會不少他不知道的東西。恆商同自己玩,常提不起神。母後也說恆商跟賤民們學了些不上台面的東西,怕教壞了皇帝,不准他再跟恆商玩。

最聽話的十五皇子忽然變成最難伺候的十五殿下,就從那之後,恆商脾氣越來越暴躁,單侍讀參贊就接連趕走五、六個。恆爰發現自己每每聽到這種消息卻挺受用,畢竟到如今同十五弟最親近的人還是自己。

然而,受用到恆商趕走第七個侍讀後,太皇太後的親弟弟司徒太師,無奈下保舉自己長恆商四歲的長孫司徒暮歸,可這個司徒暮歸居然沒被恆商趕走。

恆爰最想忘掉的那個兩年前的晚上,自己多喝了兩杯小酒,在御書房憤恨地捏住司徒暮歸的下巴,喃喃地問:「你可是用這張臉把睿王勾得斷袖了?為什么朕都不說的事情偏跟你說。」

自己當時喝得太多,居然似乎看到一雙上挑的秋水眼嫵媚地彎了起來,似乎還有個魅惑的低音含笑在耳邊輕輕道:「是不是,皇上親自試試便曉得了。」

再之後他干過什么恆爰真的記不大清楚,但第二天天未亮,自己衣冠不整從御書房的便榻上爬起來,就看見攏著衣襟神色悲憤又木然的司徒舍人,叩頭求萬歲速速賜他個了斷。

司徒舍人的脖子上鎖骨上依稀有瘀痕數處。恆爰按著陣痛的額頭茫然了一刻鍾,自做皇帝來頭一次膿包地同臣下商議說:「司徒舍人,昨天朕喝多了酒,實在什么都不記得。朕命你司徒舍人只當昨晚從未來過,司徒舍人可能做到么?」

司徒暮歸掛著悲涼的神情應了。

從那後,真的只當這晚從未來過。

但是,為什么沒看出來當時凄涼的如綿羊般的司徒舍人居然是這副嘴臉?直至司徒暮歸的政績到了不得不升做中書侍郎時,恆爰寫聖旨的手有些無力。

恆爰因為恆商做了多少事情,沒人能曉得。

斜陽西下,酒喝到盡頭,司徒暮歸告退出宮。

今天秋風又比昨日涼,程適從秘書監匆匆往翰林院還上午顧況借的書。遠遠看見一個穿鮮紅官袍的身影悠悠走向皇城門方向,握書的手忽然一松。

那個穿紅袍的,可不是那天碰見的萬歲爺的小白臉么?

程適揣著疑惑還罷書,自回秘書監。晚上處所輪東道,今天程適隔壁的趙孝成告假出宮一天,所以該他請客,酒水是偷偷從送菜的雜役手中買的。十個楷字挨挨擠擠湊在趙孝成的屋子里吃酒,因為大家是文人,還要講究雅道。用兩張席子鋪在地上,正襟席地而坐。

等三巡酒過,正襟危坐的斯文人們東倒西歪一屋子,言語從詩文典故漸漸轉到朝局時事,程適趁機道:「我今天下午去還書,路上看見一個穿紅袍子的大人,吃了一驚。居然大員中還有這樣年輕的,看他年紀出不了二十五、六,模樣比我們程大人還年輕些,相貌又清俊,朝中竟有這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