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與太皇太後有宿怨,望著眼前跪的司徒夫人,只想著原來姓司徒的人也有來求哀家的一天。
太後道:「你今天來,可是讓哀家替你在皇上面前求情,饒了你兒子一命么?你可知道,哀家身在後宮,不得干預朝政。當初太皇太後如此教訓哀家,哀家這些年一直謹記。」
司徒夫人哭道:「不敢求太後開玉口在皇上面前說情饒小兒一命--只求太後看在都是做娘的份上--讓那個畜生替司徒家留個後--他到了陰曹地府也能對司徒家的祖宗們有個交代--」
皇上昨晚臨幸畢杜妃,怒火稍熄,傳刑部尚書到暢思閣,問司徒暮歸著兩天在天牢里有無什么動靜。刑部尚書稟道,司徒暮歸在天牢里只吃飯睡覺,沒什么異動。不過這兩天天牢門前鶯圍燕繞,實在有傷體統。
恆爰疑道:「鶯圍燕繞?是為什么?」
刑部尚書拿袖子抹額頭道:「稟皇上,自從司徒暮歸進天牢後,天牢門前每天盡是女子婦人來來往往。都說是……司徒大人的家眷跟表妹……」
皇上剛稍微滅下去些的怒火又熊熊燃燒起來,回到乾清宮沒多久,太後到了。
太後看了看兒子的臉色,罵了兩三個御醫,吩咐下無數句叮囑,最後方才道:「皇兒啊,哀家雖然不便干預政事,今天還是要多事勸你一句,那個司徒暮歸也沒犯什么大事,關一關便放了吧。只看在司徒家替朝廷效力這么多年的面子上,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砍了。」
恆爰心中怒火攻心,僵著臉道:「母後為何也替司徒家求起情來了?」
太後在椅子上坐下,嘆了口長氣:「今天司徒夫人進宮來求見哀家,哀家見她痛哭的模樣,不知怎么的心就軟了,再聽了她求哀家的話……可憐、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若只是來求哀家饒她兒子的性命,哀家可能還不會心軟。」
恆爰道:「那她求什么?」
太後道:「她求哀家在皇上面前說個情,讓她沒過門的媳婦在天牢里跟司徒暮歸圓個房,給司徒家留個後。」
司徒大人的表妹無數個。
司徒侍郎風月無邊的逸事數不清。
現在居然求情要在天牢里圓房留後!?
荒唐!太荒唐!實在荒唐!
恆爰冷笑數聲,向太後道:「司徒暮歸風月場上的能耐朕也略有耳聞,該扯著他袍子喊爹的娃娃沒二十上下,至少也有八、九、十來個吧,又何必再哭喊做作,演這一出?」
恆爰送走太後,立刻下令,從天牢里把司徒暮歸提過來。
傳令的小太監剛出門檻,又改了主意,將小太監喚回來道:「待朕換套便服,隨朕去天牢一趟,朕倒要看看司徒暮歸能在天牢里折騰出什么花來!莫聲張,莫讓太後與刑部的人曉得。」
皇上金口一開,要去天牢便去天牢,命不能聲張便不聲張。四位大內侍衛抬著一頂暖轎,侍衛統領與副統領帶五、六個高手壓轎,不動聲色出了皇城,到了刑部天牢外。
侍衛統領已派一個侍衛先到牢里招呼,吩咐有貴人要進天牢看看,不要聲張,莫讓牢里關的人知道。天牢門前挺清靜,鶯圍燕繞,只看見兩輛馬車。眾侍衛簇擁著皇上下轎,恆爰四下一望,道:「怎么不見文尚書說的光景?」通報完畢的侍衛在旁邊回道:「奴才聽說,今天有要緊人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