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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剛剛敵明我暗,他可以渾水摸魚殺進敵方,現在雙方都已經暴露,黑暗中亮起一個個火把,容站在驛站高處,很是顯眼。

容道:「我自己一個可以,看著點劉安,別讓他出事。」

由於驛站的味道實在是太差,劉安一早就鑽進馬車歇息去了。外面這么大的動靜,難保他不會探頭出來查看。

容:「要是劉安頭剛一伸出來剛好卡到刀,那就完了。」

「……」孟文彬有點想笑。

他咳了幾聲,調回情緒:「我去看看。」

劉安早就發覺了,外面慘叫聲不絕,他坐在馬車上,凝神聽外面的聲音,腳伸出去又縮進來,遲遲邁不出去。

元德見狀,道:「我去吧。」他也有些擔心容。

「好,小心些。」劉安摸了摸元德的頭,既然元德主動提出他也不必做這惡人點人了。

元德下了馬車,貓著腰,小心翼翼地閃到暗處。

容立在屋頂,一手拿著□□,風獵獵帶起他的衣袖,下面火把連成火光,將他的面容映照出幾分妖異。

元德心口狂跳,看著容,怔怔地移不開眼。

容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望了過來,歪頭一笑,緊接著飛身而下。一把□□被他握在手中,直指領頭的黑影而去!

領頭的黑影反應靈敏,立刻躲開。小白跟在容的身後,從黑影頭上掠過,利爪往他頭上一抓,將包住他的黑布直接抓破扯開,露出與大齊人迥然不同的相貌。

容□□向他戳去,直指他在火光映照下泛著異色的眼睛。

「蠻金人!」角落里的元德驚呼出聲。

暴露了!

領頭的黑影不再掩飾,用蠻金話喊了一聲,周圍的黑影不再纏斗,紛紛向他這邊靠攏。

「殿下!」孟文彬喊了一聲,急忙回防。

領頭的蠻金人聽得懂大齊話,知道「殿下」這個稱呼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他又喊了幾句,一眾黑影猛地向容攻來。

容再厲害,此時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童。他本意是想打個出其不意的,沒想到竟然讓對方發覺了他的重要性。

孟立人從外圍向中間縮小,孟文彬只能拼命拼殺來到容身邊。

容腳尖用力,起身翻躍,腳點在領頭人肩上,小白長唳一聲,尖喙向領頭人撲去。

領頭人急著撇開小白,也就暫時無法分神去管借力飛奔的容。

只見容飛身一躍,點了幾下,又爬上了驛站屋頂。

元德在暗處看得心潮澎湃,忍不住想喝一聲漂亮。

這個容王世子,不僅長得好,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

小白見容成功逃脫,也不再和領頭人纏斗,立刻飛高離開領頭人的攻擊范圍。

沒了顧忌,孟文彬徹底放開手腳,劍花一挽,濺起點點紅色。他畢竟比容年長幾歲,身量更長,耐力也比容好,只是缺乏實戰經驗。

這也是這次居霞嶺剿匪要帶他過來的原因。

早在幾個月前的寒冬,容王府便接到線報,說是居霞嶺有異,疑似有蠻金人扮作山寇出沒,殺人越貨劫走財物。

這引起了容緒的重視,隨著匈奴人口的增長,漠北以外的土地根本養不了那么多人,若是蠻金再從後面包抄夾擊,漠北處境堪憂。

容緒與眾武將無故不得出漠北,除了暗中派探子查探毫無辦法。同熙帝不重視蠻金,認為其不過是這幾十年發展起來的蠻荒之族,毫無可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