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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個個。

齊瀾先到書房把同熙帝分派給他的部分奏章處理完畢,要不然等容起床,他就沒時間處理了。

新點了燭火,提筆運氣,行雲流水,銀劃鐵鉤,偶爾停下來略略思索,但很快又繼續寫下去。

不知不覺,天光已經大亮,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偶有侍女的驚叫。齊瀾放下筆揉揉太陽穴容又亂跑了。

「扣扣扣」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緊接著開了一小條縫,元德走了進來,對齊瀾報道:「世子起床了,又」

「又到處亂跑。」他還沒說完,齊瀾便接上了。

元德一頓,緊接著道:「不是,世子說,今天不吃早飯了。」

知道容起床,齊瀾就開始整理奏章,等一會可以讓人送去給同熙帝。他一邊拾一邊問:「怎的不吃早飯了?」

元德面不改色回道:「說是早上要揍人,不吃了。」

「揍誰?」齊瀾挑眉,「明達還是馮修傑?」

見元德遲遲不答,齊瀾再猜測:「是齊波?」

元德停頓了一下,道:「馮家大郎,馮二公子的大哥。」

齊瀾覺得眼角有些發疼,馮修傑的大哥馮修然從小隨父祖在軍中歷練,膘肥體壯,身手敏捷,被提到校尉。這次回京,許是聽說了五年前學堂打架一事後又聞三年前栗家在他們的父親馮克回京又參了他一把,雖然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名,但是馮家面上也不好看。更何況,京中誰不知道,容王世子和栗中丞的兒子走得近,兩派人整天針鋒相對,容仗著自己武功高強,愣是經常把馮修傑揍得滿地找牙。

馮修傑從小就在定京里長大,所學的武藝都是花架子一個,容能勝他不奇怪,可是馮修然就不好說了。

齊瀾丟下手頭的奏章,急匆匆地走出門:「怎么不早說?你們怎的不攔住他?回頭傷了怎么辦?」

元德低著頭跟在他後面,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還不吃飯就去找人,他容是覺得輕一些跳得高些馮修然就抓不住他了嗎?」齊瀾越說火氣越大,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容戰敗的場景,「他怎的不上天呢?!」

馮修然剛回京,容就想找事,齊瀾一想到他要是出事心里就莫名難受,一路叨叨絮絮:「馮修然可不是個簡單的,他一直隨馮老將軍在江南沿海同倭寇交戰,手上要是沒有真功夫,馮家也扶不起來。他容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打遍定京無敵手」

他忽然不說了,元德跟在後面沒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正被齊瀾念叨的容王世子正穿得整整齊齊的站在他們面前,似笑非笑的看著齊瀾:「打遍定京無敵手的我打不過馮修然?恩?」

齊瀾不說話了,仿佛剛剛那些話都不是他說的。

容哼了一聲:「馮修然有沒有實料你怎么知道?說得你好像和他交過手一樣。」

「不對,」他忽而轉過頭來,狐疑地靠近齊瀾打量他,「你不會真的和他交過手吧?」

今日的容穿的是一件簡單的紫色外袍,露出里面白色中衣的衣領,白色的衣領上面是同樣潔白的脖子,再往上,便是紅潤的嘴唇。

齊瀾低垂著眼,目光落到他白色的衣領上,容靠近他說話的時候,小巧的喉結輕微顫動,黑色的長發有那么一兩根跑到前面來,更襯得他整個人膚白如玉。

他一直不說話,容有些惱了:「怎的?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怎么不接著說了?你倒是給我分析分析,我怎么打不過馮修然了?」

齊瀾抬眼,入目便是他大而黑的眼珠子,里面就映著他一個人的人影,眼睫毛長而翹,眨也不眨的定定的看著他。他突然心中一陣悸動,急促的轉過頭頗有些狼狽,不敢再直視容。

「我沒說你打不過他。」他覺得喉嚨有些干渴。

「哦」容拖長聲音,「那就是覺得我能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