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瀾剛來國子監的時候就聽到眾人的議論,他們縮頭縮腦的,時不時以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王明達被這么些眼光看得有些不舒服,抖了抖肩膀小聲問道:「是不是我們最近太招人了,最後引起了眾怒?」
太招人?
這和他們兩個沒關系吧。要說招人,也就只有一個了。
齊瀾頓了頓,招手找來栗鴻寶詢問:「發生了什么事?容呢?怎么沒和你在一起?」
栗鴻寶看到齊瀾,臉色一白,容這事做得不對他也知道,可他勸不住,如今齊瀾來了,見到容這樣的作為,怕是要發火。
「不說是嗎?」齊瀾擰著眉毛,他做了太子之後,不復以前的隱忍,整個人的氣勢提高了不少,很是威嚴。
「阿……阿他有事要忙的啦!」
「忙什么?」
「忙什么……忙……」栗鴻寶毫無知覺地重復了幾遍,急中生智,脫口而出:「他去茅房忙了!」
齊瀾仍舊鍥而不舍,一定要問出來:「去茅房忙什么?」
去茅房還能忙什么?
栗鴻寶在心中哀嚎,太子殿下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自然是忙應該忙的事啦,總不可能是去清掃吧……」栗鴻寶說完,還自以為幽默地干笑了下。
齊瀾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栗鴻寶心中不斷打鼓:「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太子殿下你不要那么嚴肅嘛……」
他還在絞盡腦汁地找借口,另一邊就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完了!
栗鴻寶心中苦澀,他是很想幫阿遮掩的啊!
齊瀾一見容縱馬飛奔,臉色嗖地一下就變了。
「去茅房了?」齊瀾陰測測一笑,「出來後怕太慢,騎馬過來?」
栗鴻寶抖著身子,閉上眼睛不敢看了。
王明達同情地望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
自求多福吧。
容在前面跑,馮教頭在後面追。
他提氣運功,拼命地要趕在容前頭攔住他。現在容的問題已經不單單是搶奪馬匹了,在國子監校場以外的地方縱馬,這是從未有過的,不論如何,他必須攔下他!
「世子殿下!」馮教頭喘著白氣,汗如雨下,他是有能力的,運了幾次氣,終究是趕上了容。
幾個輕跳,他到了容馬前:「殿下還請聽我一言。」
容眼帶輕蔑,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馮教頭,眼睛全看向另外一邊的齊瀾了。
齊瀾剛從早朝回來,還穿著正式朝服,玄色的長袍上綉著栩栩如生的大蟒,兩眼灼灼。注意到容看過來的目光,他也偏過頭來。
坐下的駿馬四蹄揚起,一路直前,馬上的少年神采飛揚,帶著不羈的風采。
馬嘶風鳴,馮教頭剛站定,便眼睜睜地看著容的馬向他這邊襲來。
騎馬的人注意力並沒有放到他這邊,馬蹄揚起,就要跨到他頭上去!
「阿!」栗鴻寶的心怦怦跳,驚恐到眼白都要翻出來。
容一驚,拉住韁繩剎住,馮教頭另一頭也趕緊後退。
然而,習慣了快速奔跑已經跑暢快的馬哪里是那么容易停下來的?
齊瀾心口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