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寶……」容最終還是決定要說出來，「我就要走了。」

「走了？去哪里？」

「回漠北。」

栗鴻寶停住動作：「這么快嗎？不多等等，漠北有什么好玩的？你還是留在這里吧，那里現在應該很冷……」

他叨叨絮絮的說了一堆，最後兩顆黃豆大的眼淚從眼眶里掉出來：「阿，你不要走！」

眼睛酸澀，喉嚨酸軟，容咬了咬嘴唇：「不行，我父王已經打算上奏了，而且，我的冊封聖旨已經到了，留在這里已經沒多大的意義了。」

栗鴻寶再也吃不下東西了，嘴巴里全是糊了的糕點，他說了很多，含含糊糊的，到最後，干脆放聲大哭。

等到臨近天黑，栗鴻寶這才勉強接受了容要回去的事實。

「說好了，以後要寫信給我。」

容點頭。

「還有，回去之後，要讓小白帶些漠北吃的給我。」

容重重點頭。

「我再想想，還有什么你先別點頭。」

容認真答道：「你說什么我都會答應的。」

栗鴻寶哼了一聲，轉開頭：「你就吹吧。」

容一笑：「不吹，真的，畢竟你是最好的朋友了。」

「哦，那太子呢？」

「……」容的臉忽然火燒火燎的，街邊商鋪亮起了紅燈籠，卻不及他。

栗鴻寶繞到容面前，神情得意：「怎么不說了？」

「……沒啥好說的，改怎樣怎樣唄。」

容擰開頭，躲開栗鴻寶探究的眼神。

「說說嘛，阿我可警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栗鴻寶是知道的，參照以往的容王，容很可能去了漠北就再也不會回來。

臨到離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希望能多和容說些話，什么都好。

也許以後他們再也不能在一起這么肆無忌憚的說話了。

「有啥好說的……就……就那樣啊！我對你怎樣你還不清楚啊，真是的……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口喝的，太子都沒這個待遇」

容忽然不說話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

「怎么了？」

栗鴻寶轉過頭，正好看到「沒吃肉喝湯待遇」的太子正神情復雜地看著他們。

栗鴻寶：「……」這就尷尬了。

他抖了抖身子：「太子殿下，剛剛都是我和阿開玩笑的呢，哪能讓您吃草呢……啊不，是沒得吃……也不對，是……」

越說越錯，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阿」

容嘴巴緊緊抿著，大冷的天，額頭的汗一滴一滴的垂落。

「太……太子殿下……」

完了，連阿都嚇得結巴了。

齊瀾不說話，就這么盯著容，等他開口說話。

「你還是有得吃的。」容想了很久，終於憋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