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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提筆,待到筆尖滴墨,在紙上暈開一個豆大的墨點還沒想出來。

算了,先給鴻寶寫信。

栗鴻寶的信就好寫多了,容說了下一路行來的狀況,再提了夜探情況,隱去了小白的意外,頗有幾分炫耀的意味,又表示一切安好,不日就可以取勝。

一氣呵成寫完,容再次拿了一張干凈的信紙。

他從後邊寫起,將栗鴻寶那封信從後邊摘了幾句安在後面,剩下的大段空白又犯難了。

夜探回來後,眾人嘴上不說,其實心里還是頗有怨言的。謝流讓他哄好小白,可他軟的硬的都用了,卻反而使得小白更加生氣憤怒。

小白是他養的,出了這樣的事他的責任最大。

這段日子,眾人看容在小白面前伏低做小,嘴上不說,心里其實還是不願的。他很想向齊瀾說一說,卻又害怕他擔心。

自從來了雲關,小白就一直很反常。他問了獸醫,獸醫對此也是一知半解,他不曾養過矛隼,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推斷是小白到年紀了,想要找個伴了。

找個伴會這么興奮發瘋好斗?

雖然很是懷疑,但容也不得不承認這話說得有理。普通的矛隼兩三歲便可出去尋找另一半,而小白正值壯年,到現在還是形單影只。

難道他還要給小白找一只來配種?

容抖了抖肩膀,將身上突如其來的寒意抖落。

房門那邊傳來一陣扣響。

容抬頭,謝流穿著墨綠的廣袖長袍站在門邊,風起蕭蕭,衣袖擺動。

他擱下筆將信好走過去相迎:「先生快坐。」

「殿下。」謝流頷首,隨意掃了一眼桌上的情形,視線在信鴿那里一頓。

容:「先生有何事?」

謝流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笑道:「想看看殿下准備得如何了。」

「勞先生心了,差不多了,我隨時都可以上戰場!」

「殿下有信心就好。」謝流語氣似感慨嘆息,「這次,王爺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還望殿下好好表現,當然,平安最重要。」

容內心一動,知道謝流說了這么多,重點其實是在最後一句。

他的鼻頭忽然有些酸澀:「多謝先生關心。」

「應當的。」謝流淡聲道,「殿下要是還忙,我就不打擾了。」

他起身就要告辭,容攔住他:「先生別走。」

謝流腳步頓住,轉頭看過來,容道:「我今日又學了些新的,但是還有不明白的想請教先生。」

「刀劍無眼,瞬息萬變,哪怕舌燦蓮花終究也只是空談,還須等殿下自己隨機應變去執行領悟,這個時候,旁人說的再多都沒用。」

他竟是不打算教了。

容動作一滯:「先生!」

謝流沒有回頭,只道:「殿下有書信要寫還是盡快寫吧,不要再拖了。」

烈火煉真金,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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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流走了,容也沒心思在書信上耽擱了,匆匆拾好送出信鴿,拿了□□練功去了。

天光拂曉,幾絲白線從天地相交處射向黑暗的天空,漸漸暈染擴大。雲關外風沙飛舞,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