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從這里回京城太遠了,很難找到人願意帶他去,他只好自己問了人走著去。
他走走停停,倒也絕不肯放棄。
一路上他想好了,見了面就立刻認錯,他錯了,雖然不知道錯在哪里,但就是錯了,不然娘不會舍得扔下他的,因為他只有娘一個親人,娘也只有他一個親人,他倆不在一起,就都沒有親人了。
黃昏時,傅南生在郊外找到了一個破廟安身,他打算在這里休息一晚再繼續走。
但這廟里也不知供的是什么神像,不像一般的菩薩佛那么慈眉善目,這里面的神像怒目而視,青面獠牙,持著□□大刀向前傾斜,夜里便顯得更加嚇人。
傅南生躲在門口,畏懼地看看神像,又立刻別開了目光。
他更加的害怕了,一怕,就更加的想念他娘,更加的悔恨自己做錯了事。
做錯了事就會得到這樣的懲罰,他這樣想著,迷迷糊糊的在恐懼中睡去,大半夜就被吵醒了。
幾個結伴的流浪兒進了廟里,吵鬧一陣,生起了火,四處找柴,就找到了蜷縮在門後面的傅南生。
「你爺爺的,嚇老子一跳!你是什么人?」
傅南生揉著睡眼醒來,來不及回答,就被他們扯著到了火堆邊。
「是個女的!」
傅南生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可看起來都是些十來歲的大孩子,又生著火,心里就沒那么害怕了,忍不住還朝他們示好的笑了笑。
傅南生打小長得好看,笑起來就跟畫兒上的年娃娃似的。
那幾個流浪兒見狀果然也都沒了怒氣,問他:「你怎么在這里?你一個人?」
傅南生點了點頭,卻還是有幾分警惕,便沒有開口說話。
不料那幾個流浪兒見他能笑能點頭就是不說話,卻誤會了:「你難道是個啞巴?」
傅南生一愣,剛要解釋,肚子就叫了起來。
他聞到一陣香味兒,是這幾個流浪兒在烤野兔子。
傅南生眼巴巴地看著半熟的野兔子,咽了咽口水。
流浪兒見狀,問:「餓了?」
傅南生點點頭。
流浪兒笑了笑:「你親我一口,我就給你吃。」
其他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罵道:「二狗你還是個人嗎?」
「二狗想媳婦想瘋了!」
二狗罵回去:「說八百遍了,老子叫苟珥!你們什么狗記性!」
其他人笑得更厲害了:「你那什么名字啊,就叫二狗好聽多了!」
二狗懶得理他們,專心致志地調戲傅南生:「我不嫌棄你是個啞巴,給我做媳婦唄,我就對你好,給你吃兔子腿。」
傅南生也不打算解釋自己是男的,看了看兔子腿,點了點頭。
二狗大喜:「真的啊?」
「她只是想吃兔腿兒!」
「二狗你冷靜點!」
二狗呸他們:「我媳婦兒想吃什么都行,她就是想吃嫦娥那只兔子的腿兒,我也給她烤了!」
傅南生聞言,趕緊就要去掰兔子腿吃,卻被二狗攔住了。
二狗道:「等等。還沒熟呢,你別急,說了給你就給你。那你先親我一口。」
傅南生一點也不想親他,反而有點想翻白眼。
但為了兔子腿,傅南生忍了,他搖了搖頭,低下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