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卻一直盯著他的眼睛,道:「你再說一遍,你是想要殺了我」
苟珥正要開口,卻被傅南生哄騙似的聲音打斷了。
「還是想要好好地疼我。」
苟珥的胸膛起伏不定,死死地看著面前這張臉,可他不敢看久了傅南生的眼睛。那雙眼睛很好看,看久了容易讓人被迷惑。
他只好又往下看看到嘴唇。
這張臉上的嘴唇比抹了口脂還要好看,無論說不說話的時候,嘴角都是微微地向上勾起來。
苟珥低聲道:「這張嘴一樣能吃人。」
傅南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垂下眼睛看著手指上似乎掛著什么東西,便仔細地看了看,笑道:「這張嘴不能吃人,它只能吃得下別的東西。」
苟珥終於松開了鉗住他腿的手。
手一松,傅南生暗暗松了口氣,立刻翻臉不認人,抓起被子蓋回去,道:「不過今天你真是太讓我生氣了,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苟珥猶豫了一下,在床沿上坐了一會兒,回頭去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傅南生的肩膀。
傅南生罵道:「我讓你滾!不然你就折斷我的腿算了,反正它斷了一次兩次也不怕再多一次,無非就是我又爬在地上任人恥笑羞辱罷了,反正我這么賤,多鑽幾次褲襠吃幾次狗飯又不會死!我只會像條狗一樣求你們!何況死了倒好,一了百了,反正也沒有人心疼!」
苟珥急忙將他撈起來抱在懷里,道:「你跟我說好了不再提那些事。」
傅南生冷笑道:「我倒是想不提,可我不提,我夢里總能夢到。我是怎么認錯怎么求你放過我,你又是怎么放狗咬我」
苟珥急忙道:「我不知道,我我只是當時有事,讓他們看著你,我不知道他們會會錯意。」
傅南生在心里冷笑連連,面上卻舒緩了一些,道:「那你還惹我生氣?」
苟珥解釋:「你若要報仇,我幫你殺了陳飛卿」
傅南生截住他的話頭:「你殺得了嗎?你連個魯鼎直到現在也沒能殺得了,還殺陳飛卿,做你春秋大夢去吧。」
「我」
「我讓你回去做夢,聽到沒有?」
苟珥只得點點頭,將他放回去,蓋好被子,道:「我再去打熱水來給你泡腳。」
「不泡,滾。」
「神醫說」
「人參都給了,泡腳有鬼用,滾!」
苟珥郁悶地道:「讓你別給了。」
「我喜歡我樂意我就要給,我要氣死你。」
苟珥無奈地看著他在那耍性子,半晌後竟笑了,道:「行,你就氣我吧,氣死了我,看誰願意給你當條狗。」
傅南生沒再理他,閉著眼睛在心里美滋滋地想,到時候誰還稀罕你這條狗。
他想到陳飛卿今晚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那樣和顏悅色的誇贊自己,心里更美了。
可美了沒多久,他又難過地想到,自己這樣和苟珥又有什么差別,都是一條使盡法寶來博主人一笑的狗。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