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卿莫名其妙地問:「怎么了?」
傅南生忍了忍,忍不住道:「我怕您不喜歡我碰到您。」
陳飛卿:「……」
傅南生繼續道:「我還是喜歡男子。」
陳飛卿:「……」
傅南生趕緊又說:「但我沒有覬覦您了,真的!若我說了假話,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陳飛卿面色微妙,道:「也不用發這么毒的誓。」
傅南生道:「若不是這樣,我怕您不信。」
陳飛卿想了想:「你這么說了,我就這么信,以後不用發那種誓。咳,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也沒什么的。」他有些尷尬,斟酌著道,「人與人的愛好不太一樣很正常,我有個遠方表弟還喜歡綉花呢,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跟有的人喜歡讀書有的人喜歡練武差不多吧……」
傅南生靜靜地看著他在那里胡言亂語。
說到最後,陳飛卿也編不下去了,笑道:「哎呀,你意會一下就行,也沒什么,真沒什么,我也認識和你一樣愛好的人,魯鼎也認識,我們也還是朋友。」
陳飛卿倒確實認識斷袖,只不過人家沒斷到他眼前來,他甚至都沒見過對方斷的對象,只是聽別人私底下說過幾句閑話。所以他一般都想不起來對方是斷的,此時為了安慰傅南生才想起來。
匆忙之間陳飛卿還在想,或許那位朋友的事只是以訛傳訛吧,那朋友身材高大膚色黝黑,挺壯實的,怎么就能斷了呢?
哎,也不對,苟珥也他娘的是個斷的。
至少苟珥是白的。
陳飛卿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傅南生。
他覺得,還是傅南生斷得比較有說服力。
第37章
陳飛卿咳嗽一聲:「總之過去的事別再提了,都不提,說好了。」
傅南生點點頭。
其實陳飛卿本來也沒當一回事,剛才被傅南生那么一說,倒確實覺得有點怪怪的了,墨條拿在手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好像此時真照傅南生所說放下來的話,還真是歧視了他。
雖然傅南生現在改了,不再是以前那么敏感偏激的心性了或者該說,正是因為他改了,陳飛卿反倒更忍不下心了。仔細想想,人家毒誓都發了,袖子完不完整都跟自己沒什么關系沖突。
陳飛卿這么一想,拽過傅南生的手,將墨條放到他手里,道:「行了行了,說了沒事。」
傅南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學著陳飛卿剛才的手勢磨起墨來。
陳飛卿盯著他的手,指點道:「慢一點,別那么快。哎,也不要太慢。」
傅南生側頭看他一眼,很快就回了目光,也盯著自己磨墨的手看,只覺得那只手像在被火燒似的,竟有些無端端的嫉妒了起來。
若陳飛卿能這樣盯著自己的臉看會如何?
大概會毫無作用。
這么多年來,傅南生對自己的相貌是十分在意的,因他打小便從他娘那里知道了,他的相貌會給他帶來許多好處,也會帶來許多壞處,全看他是否懂得利用。
事實證明,許多許多的人都是很膚淺的人。
可陳飛卿不是。
傅南生說不上自己是更歡喜還是更憂愁,只知道他就是與眾不同的。
陳飛卿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他不在意人的外貌,不在意人的身世,明明他自己那么好,還對其他人也那么好。
若他能不對所有人都那么好就更好了。
若他能將對那個病簍子一半的溫柔用到自己的身上,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