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躺在床上不肯起。
苟珥有些無語,憋了半天,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裝病他也不會來看你。」
傅南生沒理他,病懨懨的躺著。
不算裝病,真的不舒服,心里非常難受,好多天沒有見到陳飛卿了,卻還得每天見其他根本不想見的人。
皇上派人來宣他入宮,他掙扎著起身,啪地一下倒回床上,暈了。
苟珥:「……」
你大爺的,一群智障。
陳飛卿曾派人去監視驛館的動靜,自然很快就聽到了傅南生纏綿病榻的消息。他還聽說了皇上擔心地派御醫前去探望,御醫說是郁結難解,開了幾帖可有可無的葯。
郁結難解。
若不是為了腿,就是為了皇上對他說的那些話?
陳飛卿想起寧王說人的本性難改,若當真是本性難改,那傅南生雖然如今已經溫順許多,心里卻難還是敏感自卑。以往傅南生雖然喜歡用外貌惑人,卻又厭惡別人被他外貌所惑,即便是皇上,也難會令他又鑽了牛角尖。
陳飛卿嘆了聲氣。
皇上自然也不是故意的,哪里能想得到傅南生那一層,可傅南生卻不知道能多心想到了哪里去。
他想去看一看傅南生,至少為皇上的言行解釋一番,可一想到別處,終究還是沒去。
其實魯鼎說得也沒有錯,該說的他都說過了,傅南生再要如何,都是自己的抉擇,他去得多了,萬一讓傅南生再誤會了反倒更麻煩。
只不過,確實也是可憐。
陳飛卿去找魯鼎,東拉西扯了一陣子才道:「你去看看傅南生,說不定能探聽出點情報來。」
魯鼎:「大哥你是不是以為我傻?」
陳飛卿:「你怎么這么說話?我跟你說正事,小王子醒了,說那追殺他的人確實像大王子的人,王城那邊也傳來線報,大王子確實蠢蠢欲動,你去傅南生那里打探一下,都是為了正事。」
魯鼎:「哦。」
陳飛卿又道:「你多問候一下傅南生,你和他熱絡一點沒關系,以後方便來往。」
魯鼎:「他恨不得殺了我,還熱絡呢,大哥你是不是傻?」
陳飛卿:「你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魯鼎:「是不是跟你打架我就不用去看他了?我真煩他,娘們唧唧的,多大年紀了還來裝病這一套。」
陳飛卿不樂意了:「你最近真是越來越暴躁了,御醫親自看了說他確實生病了,你也別張口就說他裝病。」
魯鼎看他一眼:「大哥,我看你才是越來越奇怪了,你是不是真看上他了?我跟你說真的,你現在這樣子很奇怪了。」
陳飛卿更不樂意了:「我真覺得你對他偏見太深了,別的不說,你說他怎么樣都行,反正我不知道誰真誰假,但你連帶著說我,我就知道誰真誰假了,你當初出事的時候我不是一樣這么做的?你怎么不說我看上你了?同樣的事情到傅南生身上就該你疑神疑鬼了?」
魯鼎道:「因為我實在是怕你步我爹的後塵。」
陳飛卿一怔。
魯鼎嘆了聲氣,朝門外走:「我去驛館。」
陳飛卿忙道:「抱歉,我確實也急躁了,但你們的話我都記在心里,只是野參一事欠了傅南生人情,心里確實有些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