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卿大笑起來。玄英自然是胡說的,這話也不新鮮,小時候便總有人笑他倆,說看這親熱疼愛勁兒總覺得陳飛卿不像侯爺親生的,倒像是玄英親生的。
當然,這話沒拿到陳飛卿他娘面前去說,也並非出於惡意,因此都只當是男人間的玩笑,安國侯也不是很在意。
笑完了,玄英道:「時候還早,去找找吧。」
陳飛卿的笑便淡了一些,欲言又止。
玄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這時候倒是婆婆媽媽的?你當他有難言之隱,那也得問一問。」
陳飛卿道:「若他當真有難言之隱,我問了也是無濟於事,他並不會說。」
「那好歹也揍一頓。」
陳飛卿笑了笑,搖頭道:「兄弟一場,我如今也沒事,就這樣吧。他幫過我很多事,也救過我幾次,就當還了他,過往恩怨一筆勾銷。」
玄英皺眉拽住他,教訓道:「你以為你這叫寬宏大量?」
陳飛卿:「我沒這樣說。」
「你這叫恩斷義絕!」玄英嘆氣搖頭,「還沒我說的揍一頓來得好,你這連揍都懶得揍了。」
陳飛卿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覺得,沒什么意思。」陳飛卿想了一陣,道,「他有他的打算,我又何必強求。」
「我看你適合做和尚。」玄英沒好氣地拖著他走,「行了,你不去找我去找,帶路!」
「英叔!」
「別磨嘰了,我真有事找他,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快講。」
「我怎么會知道他在哪?」
「你講不講?」
陳飛卿沒法子,只好領著玄英去找魯鼎。找魯鼎是一件既容易又不容易的事情,容易在魯鼎雖然除了安國侯府外居無定所但肯定是要往花街跑的,難在鬼才知道他會去哪里的花街哪里的樓。
玄英問:「你不知道他相好的是誰?」
陳飛卿莫名其妙:「我怎么會知道?」
玄英道:「總有一個兩個他最喜歡的,往常最喜歡去找的,咱們直接找那一個兩個問。」
陳飛卿想了會兒,道:「好像沒有,至少他沒跟我提起過。」
玄英法子多,拽著陳飛卿去找了魯鼎的酒肉朋友問,一問卻還當真是沒有。
狐朋說:「他哪兒來喜歡不喜歡,是個人就成。」
狗友道:「那倒不至於,還是要長得好看的。不過真沒見他喜歡誰,全是逢場作戲,天一亮就什么都不做數了。」
玄英若有所思的:「這倒也有趣。那你們這段日子見過他嗎?」
那幾人想了半天:「見過一次吧,在萬花樓,也沒在意,打了個招呼就各自散了。」
玄英道:「好,多謝。飛卿,咱們就去萬花樓!哎,幾個小哥一起吧,今天我請!」
那幾個人倒是樂呵,忙對著玄英稱兄道弟的。
陳飛卿只好跟著他們一起去。
萬花樓之前遭過火,死傷了許多人,虧得老鴇厲害,重新把生意給做了起來,新樓比以前更氣派些。
陳飛卿便想起了傅南生他娘。
傅南生似乎和他娘的感情很淡薄,以前提過幾次,也都是不太在意的樣子,只說他娘自己樂意過那樣的日子,就不管了。可陳飛卿卻無法理解這樣的想法,若是換了他自己,恐怕會直接把人鎖起來都要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