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不過是他的錯覺罷了！

一陣微風吹拂，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脖子上掠過，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他甚至沒感覺到疼。

然而四周的景物卻開始旋轉。

然後他看見了自己的身體，不過卻是鮮血狂噴的向後倒去。

「大哥。」

黎小豹感覺自己要瘋了，然而此刻心中最多的卻不是憤怒，而是牙關碰撞，渾身顫抖。

「不要，不要殺我。」

他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

「放我走，否則，否則黎家是不會原諒你的。」

「哼。」

秦炎的嘴角邊露出笑容，然後落在對方的眼中，卻是妖魔露出了獠牙。

黎小豹終於崩潰了，連滾帶爬，不顧一切的向外逃走。

「蠢貨。」

化身妖魔之後，秦炎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許多，他並沒有追上去，而是抬起右手（右爪），屈指一彈，一道氣芒化作利劍，帶著破空之聲，准確無誤的，刺入到了對方的心臟里面。

強敵伏誅，然而秦炎的心中卻沒有半分喜色，相反，他心中充滿了茫然，還有困惑，畏懼，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腦海里。

修煉是自己的選擇，而《百勤玄蟻功》他在很早以前，其實隱隱便感覺到了不妥，普通人怎么可能吃下那么多，還有自己所修煉出來的法力，為何更近似於妖族。

或許，這便是在預示著……

只不過他不願意去想。

直到這天，真正化身妖魔。

哪怕力量強悍無比，可身為人類，卻變化出妖魔之軀，這對心靈的震撼，還是用言語難以形容地。

怎么辦？

秦炎心中充滿了茫然，難道自己未來，得以一個妖怪的身份，在山林中生活？

仙門是不可能回去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他雖然在修仙界沒生活多長時間，但耳濡目染，也知道，人類與妖族間的仇恨，綿延了數萬年。

身為修仙者，不論正邪，對待妖魔卻都是一個態度，格殺勿論。

自己若是回去，恐怕還來不及解釋一句，便會被斬妖除魔，何況就算解釋他們聽了，也絕不會信，即便相信，也還是不會放過自己。

一句話，自己現在算是走上了絕路，除非，自己此刻，能夠重新變回人類之軀，再收斂所有的妖氣。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希望便滋生出來了。

也許……是可以的。

於是秦炎連戰利品都來不及撿，便開始了嘗試。

……

一盞茶的功夫後。

秦炎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流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

變回來了？

他如在夢里，真的有點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

雖然內心隱隱覺得，或許可以別回來，所以才去嘗試，但萬萬不曾想，會這樣容易。

只要努力收斂渾身的妖氣，將其平復，全部吸納到丹田，就可以。

不過……

秦炎低下頭，施展內視之術，卻發現此刻的自己，與以前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