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說了什么,很快就離開了。
「七哥……」我輕喚了一聲。
他掀開簾賬,坐在床邊,手里拿著為我准備的衣裙,聲音清冷平靜,「蕭洛宇離開王府了,他讓大哥給你帶一句話,如果你哪一天死了,他便去找你。」
我別過頭去,眼圈紅了,忍著沒有哭出來,而是說道:「讓葉飛白也走吧。」
「好。」七哥淡淡的回答,「我派兩個侍女照顧你吧!」
「謝謝七哥。」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這一次,眼淚再難以控制,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肩頭。
「答應七哥,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他的手捂著我的後心,熱熱的,暖暖的。
荒唐的生活結束了。
怡春園,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影,蕭洛宇走了,葉飛白也走了,真的只剩下了我自己。
七哥安排的兩個侍女,也搬了進來,她們很安靜,不多說一句話,不會像蕭洛宇婆婆媽媽的,什么事情都要叮囑,也不會像葉飛白老氣橫秋的講他的之乎者也。她們打掃房間,准備我的膳食,余下的時間,她們就在回廊下,曬太陽,等著我傳喚。我沒有傳喚下人的習慣,與七哥待久了,自己能做的事情,我都會做,就算沒有她們,我也能生活。只是我不想讓七哥擔心,才留下了她們。
書房里,空空盪盪,葉飛白不能在逼著我讀書了。
卧室里,空空盪盪,蕭洛宇再不能隨叫隨到了。
唯一還在的只有花花了,我的那條不爭氣的土狗。
「花花……」我輕喚了一聲。
它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我摸了摸它的頭,它高興的伸出濕漉漉的舌頭舔我的手,「真臟。」我嫌棄的在它的狗皮上擦了擦,「不許舔我的手。」
它呵呵的蹲在我的腿邊,警惕的注意著四周,好似一個忠誠的侍衛。
「花花,我們出去玩,怎么樣?」一夜春雨後,天氣異常的明媚。
花花自然不會回應我,而我拍拍它的頭,給它穿上狗鏈,就拉著它上街了。
一位公主牽了一只黃毛的土狗,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想想便覺得可笑,可我真的這么做了。我的身後跟著暗衛,自然不用擔心安全,而我出來,只是因為怡春園里的氣氛,太壓抑了。
花花出了王府,對什么都好奇,就好似我小時候走出王府一樣,不停的對著父王喊著,「父王,這是什么,那是什么?」
我並沒有走太遠,在一處茶攤前,便看見那個人向我走來。
一身錦衣白衫,身姿修長挺立,白玉冠下秀美的容顏,在陽光下透出暖暖的氣息,我們就好似無意間在大街上邂逅一般,我拉著花花,輕聲對他叫了一聲,「十哥。」
他說:「出來玩?」
我回答:「嗯。十哥也出來玩嗎?」
他輕答:「順路經過而已。」
「那就不打擾十哥了,我帶著花花隨便走走。」我們擦肩而過,好似過往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春夢,了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