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正看到百里安的側臉,漆黑的眼睫垂下來,遮住他流光細碎的眼。
宣王說的,是真的嗎。
「聞佩,辛苦你了。皇兄一手將你提拔起來,現在你卻這么幫我,你在皇兄那邊,怕是不好過吧。」百里安想到昨日朝中,只有羅聞佩一人贊同他的事。
羅聞佩聽他開口,又慌忙的低下頭去,即便百里安沒有望過來,他也再不敢抬頭。
「等再過幾天,我借一個托詞,將皇兄手中的金令要過來給何朝炎。」百里安都想好了。那統率千軍萬馬的虎符,他是別想了,既然想脫身,就想辦法能調度宮中的禁軍,「那時我就有了和皇兄和談的籌碼了。」
羅聞佩一直不言。
百里安想著,覺得這計劃確實好,從他部署開始,就一直按他想要的方向走。
「唔」百里安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他伏下身來,按著胸口處。
羅聞佩聞聲望過來時,被百里安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他連忙上前詢問,「皇上,你怎么了?」
百里安揪著胸口的衣裳,也是茫然的很,「我不知道,我好疼……」
「微臣去叫御醫!」羅聞佩說完,就匆匆的出去了。
百里安伏在桌子上,心口一陣痙攣間,不小心將裝著錦鯉的魚缸打翻了,水淌了一地。
外面的宮人早就聽到羅聞佩說皇上不適的事,進來就看到百里安靠在桌子上喘氣的模樣。
「皇上,你沒事吧!」
「沒事。」百里安只痛了一陣,現在那疼痛卻忽然消失了,他還拽著胸口的衣裳。
「去將光祿寺卿叫回來。」百里安道,說完他又看到地上拍著尾巴的錦鯉,「再去拿個魚缸進來。」
這昌寧宮的宮人,大半還是宣王的人,早就得了宣王叮囑,皇上一有風吹草動,即刻向他稟報。所以借著出去拿魚缸的時候,有一人就偷偷的跑去稟報宣王了。
百里安心口疼了一瞬,現在疼痛緩解,下身里卻忽然涌上一股燥熱來。
他只對宮人說,自己困了,讓他們出去不要來打擾自己,就縮到床榻上去了。
宣王趕來時,沒見到百里安,擰著眉急迫詢問的時候,才聽宮人說皇上去休息了。現在正是艷陽高照的時候,怎么也不該瞌睡,宣王也從來不知,百里安有這樣的習慣,走到床榻旁,將緊閉的簾子一掀開,就看到在其中輾轉的百里安。
百里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起先只是覺得有些燥熱,現在這燥熱一直燒到了他的腦子里。他在床榻上翻滾,胸前的衣裳被他拉的散開了一點,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來。
宣王對百里安的上心,不必多說,見著百里安這副怪異模樣,也是驚愕的很,伸手去撫百里安的額頭,發現燙的厲害。
「去叫御醫」他說完這一聲,被他抱到懷里來的百里安忽然伸出脖頸,抱住了他的腰身。
宣王何曾見過百里安這樣主動的模樣,渾身都僵硬了。
百里安貼在他懷中磨蹭,宣王身上比他還要熱一些,他卻覺得貼近了他,自己身上的燥熱,就能緩解一般。
「皇弟。」宣王哪里會推開百里安,任憑他在自己懷中磨蹭。
百里安吐出的熱氣直往他脖頸里鑽,撩撥的他按捺幾日的心都癢癢的。
這幾日百里安在朝堂之上,頒下的旨意都與他相悖,氣的宣王幾次都想將他從龍椅上拽下來,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打幾巴掌。然後質問他,是不是何朝炎,是不是羅聞佩,都比他要好。
現在終於到了這個可以質問的時候了,他卻反而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