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
「十年前,祥平公寓有一樁縱火案,一家四口,三死一重傷,重傷的那個雖然活下來,可也因為精神失常住進了精神病院。」程燁說,「這單案子,您記得嗎?」
沙雲平似乎靜思了片刻,才回答:「記得。」
「這單案子因為找不到目擊證人,最終凶手沒有被定罪,您記得吧?」
沙雲平沒有回答他,只是道:「為什么提起這單案子?」
程燁忽然笑了一聲,緩緩道:「因為我爸媽,就是這單案子的目擊證人。可是兩天後,他們雙雙車禍身亡。」
沙雲平隱隱約約察覺到什么。
「因為我爸媽的公司就在祥平公寓附近,要回家,那里是必經之路,所以他們可能看見了案發經過。與此同時,他們公司還有個同事也看到了起火的過程,而那個同事也在幾天後突然橫遭意外。」程燁緩緩道,「您說,這些可能都是意外嗎?」
安靜片刻之後,沙雲平緩緩道:「你覺得你爸媽的死不是意外?」
「我不知道。」程燁轉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所以我現在是在問您,希望您能給我一個答案。」
與程燁對視片刻,沙雲平緩緩笑了起來,那笑容之中,清晰地透出失望與憤怒。
他驀地轉過身,仿佛不願意再多看程燁一眼,卻還是忍不住厲聲呵斥:「愚蠢!愚蠢!簡直愚不可及!」
程燁聽了,還想說什么,沙雲平卻驀地轉過身來,抬起了手。
正對著他的,是幽深而沉默的槍口。
程燁瞳孔驀地收緊。
……
容恆收到沙雲平發過來的最後一個定位,趕到那里時,卻是空曠的田野,什么都沒有。
容恆確定這里並不是最終地點,偏偏沙雲平再沒有發消息過來,他只能一路向前,在周遭尋找。
十分鍾後,他突然看見了沙雲平的車,就停在一座廢棄工廠的門口。
容恆迅速上前,剛剛停下車,猛然之間,就聽到廠房內接連傳來兩聲槍響——
砰!砰!
容恆臉色驀地一變,快速推門下車,直奔廠房而去。
當他攜槍趕到廠房門口,往里看時,只見沙雲平正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臂,蹲在失去知覺的師娘旁邊查看她的情況,而一旁的空地上,程燁安靜地躺在那里,仿若……死人一個。
容恆這才快步走入,「師父!」
沙雲平臉色蒼白,一頭冷汗,看了他一眼之後,有些艱難地開口:「你來了……」
「怎么回事?」容恆瞥了地上的程燁一眼,隨即就上前,檢查了一下沙雲平的傷勢。
「我沒大礙……」沙雲平說,「他想要動手,我拔槍制止,結果他跟我爭奪起來……我中了一槍,最終還是奪回槍,制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