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聽不懂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辭,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
……
待到霍老爺子睡下,慕淺才抽身回到卧室。
霍靳西已經洗了澡,換上了居家常服,正坐在床畔擦頭發。
慕淺最近見他穿常服的時間明顯多於他穿西裝的時間,不由得嘖嘖嘆息了一聲,「霍先生穿居家服也很好看嘛。」
「已經說了暫時不會回去。」霍靳西說,「不用這么違心地誇贊。」
慕淺一下子坐到了他腿上,「哪里違心了?不知道多真心真意,好么!」
霍靳西聽了,微微凝眸看向她。
兩個人靜靜對視了片刻,慕淺才終於開口問道:「張國平怎么樣?」
「很有問題。」霍靳西只簡單回答了四個字。
慕淺心中早已有數,那一刻,背心還是控制不住地涼了涼。
這幾天她都在醫院,慕懷安當初生病住院的詳情都是霍靳西讓人去查的,而查到的結果,令人腳底生寒。
十幾年前,慕懷安因病住進淮市醫院消化科,纏綿病榻數月,最終在醫院與世長辭。
可是如今,當他們回頭想要查詢慕懷安從前的病歷檔案時,資料卻是一片空白。
對此,醫院給出的解釋是——電腦還未普及的年代,病歷檔案都是靠手寫存檔,偏偏次年三月醫院檔案室發生了一場火災,燒掉了一部分病歷檔案,其中就包括慕懷安的。
這場大火,有當年報章雜志的報道為證,並非虛構。
可是卻偏偏巧合得有些詭異。
再加上霍靳西接觸以後表現異常的張國平,某些答案,呼之欲出。
「張國平急著回淮市嗎?」慕淺又問。
霍靳西搖了搖頭,「後天。」
慕淺聽了,咬了咬牙,道:「那我倒是有機會親自會一會他了。只是咱們頻繁約他吃飯似乎有些不合適,不如叫容恆約他吧?他不是容恆外公的老朋友嗎?容恆這個晚輩,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咱們就去當陪客好了——」
慕淺正緩緩安排計劃,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什么年頭,臉色驀地一變,「陸與川今天在醫院跟張國平碰了頭!以他的手段,很有可能會先下手為強!我給容恆打電話!」
她急急忙忙地就要起身去打電話,霍靳西卻拉住了她的手,安撫住她,道:「不用著急。我安排了人跟著張國平,他是活生生的證據,我不會讓他輕易出事。」
慕淺原本已經是全身緊綳的狀態,聽見霍靳西這句話,整個人驟然一松,竟然已經是全身發軟。
「我最近思緒太亂了,竟然連這么關鍵的點都忽略了——」慕淺靠著霍靳西,低低地開口。
霍靳西微微一偏頭,吻上她的耳廓,低聲道:「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