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找難堪罷了。
想到這里,傅城予轉身便准備離開。
可是他剛走出兩步,身後的病房門卻忽然又一次打開了。
傅城予驀地頓住腳步,回轉頭,就看見顧傾爾又一次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她依舊是平靜冷淡的模樣,看著他,緩緩開口道:「我今天住院的時候,周勇毅也趕來了。我想他大概是誤以為我跟你們傅家還有什么關系,所以才會那么緊張,關於這一點,我今天當著輔導員的面也沒有機會跟他澄清,如果不麻煩的話,拜托你告知他一下。」
傅城予聞言,頓了頓才道:「還有嗎?」
「有。」顧傾爾說,「我今天被送到醫院,被安排到單人病房,問了一下,說是多人病房都已經滿了,只能安排在這里。但是我剛剛睡不著,去樓下的多人病房溜達了一圈,發現那里空床位其實多得很。關於這一點,也許我該感謝傅先生的好意?」
傅城予聽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一時沒有回答。
一個人,原來是真的可以有截然不同的兩幅面孔——
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甚至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再無從前的影子。
這明明是讓他陌生到極點的一個女人,此時此刻,他卻再無震驚與錯愕。
是了,他一早就已經認清,並且已經接受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又怎么還會震驚錯愕?
他只是看著她,靜靜看著她,沒有表態。
「只是我自己的事情,還是留給我自己來操心吧,不敢再勞煩傅先生或者是傅先生身邊的人。」顧傾爾說,「傅先生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出示一下收款碼,我把住院費還給你。」
「我沒有給你付過什么住院費。」傅城予說。
「哦。」顧傾爾應了一聲,隨後道,「那能不能麻煩你給我一個您那位助理……欒斌的收款碼?」
傅城予仍舊靜靜看著她,而顧傾爾安靜地等待著,眼神里雖然閃過明顯的不耐煩,但臉色倒依舊平靜。
好一會兒,傅城予才終於又開口道:「這事就那么重要?」
「很重要啊。」顧傾爾說,「畢竟是陌路人,有什么牽扯還是及早斬斷為妙。省得到時候,被人誤會我還有什么非分之想,還想占傅家或者傅先生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