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文頓了頓,猜測他應該不想回任何一個地方,不由得又道:「或者,我讓酒店准備個房間,您可以隨時過去休息。」
「不用。」申望津仍是道。
眼見著他這個態度,沈瑞文終於不再多說什么。
……
事發後,庄依波其實一直是清醒的。
她清醒地知道發生了什么,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么。
她並不害怕。
哪怕此時此刻,她就處在一個窄小冰涼的拘留室,隔壁還有一個在不停破口大罵的酒醉的女人,不斷地招來警察拍打在鐵柵欄上。
她也不怕表達自己,更不害怕即將要發生的那些事,可是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去面對那個人——
畢竟,申浩軒死了。
他最親最愛的弟弟,他在瀕死邊緣醒過來第一句就問起的弟弟,死了。
死在她手里。
即便她再不願意面對,可事情就是發生了。
她後悔,她很後悔。
如果時間能倒流,那事情會是什么樣子的?
她會在學校走廊看見申浩軒的第一時間轉頭就跑,她會避免一切跟他單獨相處的機會,她不會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更不會讓自己把那支燭台插進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