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的場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人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反正一整個晚上下來，悅顏就是沒有跟喬司寧撞上。

哪怕中間有好幾次他們都看見了對方，卻就是……毫無交集。

等到宴會結束，悅顏和佟思鈞一起離開，到了酒店門口，才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雨，而且還下得不小。

佟思鈞微微有些尷尬，說：「早知道剛剛不管排多久，都該把車子開過來的。」

「沒關系啦。」悅顏說，「我們跑上車吧！」

「不行不行。」佟思鈞說，「我可是跟霍叔叔和慕阿姨保證過的，一定會將你安全無虞地送回家，要是你淋了雨，我怕我今天是走不出霍家的。你在這里等我吧，我跟他們借把傘過去開車。」

悅顏對此倒也沒什么意見，佟思鈞去開車，她就站在大堂門口等著。

喬司寧從電梯里下來，就看見她獨自站在門口的身影。

他走出酒店大門，給前台的泊車員報了自己的車牌。

悅顏聽見聲音，轉頭看了一眼，又飛快地回轉了頭。

「先生，這會兒離開的客人有點多，可能要勞煩你稍等兩分鍾。不介意的話您可以在大堂里坐著休息，等車子上來了我會來請您。」

喬司寧緩緩點了點頭，轉頭卻並沒有走回大堂，而是來到了悅顏的身邊。

「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喬司寧問。

悅顏固執地將自己的臉扭向旁邊，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聞言也只是翻了個白眼，說：「關你什么事。」

喬司寧似乎是低笑了一聲，隨後再沒有開口說話。

悅顏原本以為他可能要轉身離開了，下一刻，卻有一件帶著清寒香味的西裝外套，罩到了她的肩頭。

悅顏不由得一怔，終於回轉頭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件衣服，又看了看自己旁邊站著的人。

「雨下得這么大，水汽潮濕，當心著涼。」喬司寧說。

外套之下，悅顏摸著自己有些冰涼的手臂，到底還是沒有把外套丟還給他，安靜了幾秒鍾，才終於開口：「你不裝不認識我了？」

聞言，喬司寧眸光似乎微微凝了凝，與她對視兩秒，才道：「有些時候，有些地方，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隨心所欲的。」

悅顏聽得眉頭直皺，「什么鬼？」

喬司寧卻再沒有多解釋。

悅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那天在霍氏？他之所以只喊她大小姐，恭敬又疏離，裝得像不認識她一樣，是因為……那是在霍氏？

雖然悅顏很不能理解這種復雜迂回的思維方式，可是她也知道，這就是有些人、有些地方地生存邏輯。

的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的。

想到這里，她心頭郁結了好幾天的那股氣，忽然就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靜了片刻之後，她才又轉頭看向喬司寧，「你今天會在這里啊？我看見尹纖跟你很親密，你老實交代，你們倆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