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師兄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拔劍,又是聽聞異變,強行破關而出的,洛冰河別想從他手下討到便宜。你要是再晚出來一會兒,說不定就能瞧見師兄的玄肅出鞘了。」

這說的沈清秋也有些心癢。

要知道,無論在原著還是在這邊,他都從沒見識過玄肅出鞘是什么光景呢。好吧,這也是向天打飛機的坑!

雷聲大雨點小,前面鋪陳無數,到後面沒了!

完全不交代一下,岳清源直接就萬箭穿身,死了[手動拜拜]

坑爹呢!

寧嬰嬰自從進來後,一直低頭站在旁邊,沈清秋招呼她上來,問道:「怎么了?」

寧嬰嬰慢慢蹭上來,抬起臉蛋,一雙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似的,帶著鼻音,嘟噥道:「師尊,你這次回來,就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哭了。

又哭了。沈清秋傻眼。

怎么回事,他不是個淚腺發達的人,最多的是生理性淚水,為什么養大的徒弟個個動不動都愛梨花帶雨……

明帆觸景生情,悲從中來,也一起干嚎:「師尊」

這個跟梨花帶雨完全不沾邊!

齊清萋立刻逮到機會教訓他:「看看!看看你徒弟,心疼不?你又不只是有一個徒弟!就疼那一頭白眼狼,別的還管不管了?」

沈清秋拍著寧嬰嬰的後背,邊小小安慰她邊辯解:「我什么時候只疼一個了?」

柳清歌把茶喝到剩三分之一,垂著眼睫道:「回來了,就留著。」

當然要留著。

蒼穹山派這么好的組織,上了船就不能下來。沈清秋簡潔地道:「嗯。」

聽到他的回應,齊清萋滿意至極。柳清歌剛要說點什么,忽然眉宇一凜,殺氣橫生。

屋內眾人覺察到他氣勢變化,不約而同把手放上了佩劍。柳清歌霍然起身,瞬間閃身至窗前,沈清秋一顆心高空拋物般吊起。

柳清歌猛地推開兩扇格窗。

外邊上方是疏星朗月,下方是竹林深深,空無一人。

洛冰河當然不會一直傻站著,肯定早走了。

屋內氣氛迅速松懈下來。木清芳道:「柳師兄,你看什么呢?」

然而,柳清歌並未回身,而是伸出一手,仿佛在接住從天而落的什么東西。

半晌,他回手,轉身道:「下雪了。」

沈清秋睜著眼睛躺了一夜,第二日,一聽到告警鍾聲,便沖出了竹舍。

這鍾聲一下比一下急,又重又急,回音震盪不止,在整個蒼穹山之巔盤旋縈繞。

各峰弟子從虹橋通往清靜峰集合,穹頂殿外人頭攢動,卻鴉雀無聲。

沈清秋安置好清靜峰的人,來到殿中。一面高逾丈的白晶石鏡立在殿側,除了安定峰來的是一名代理事弟子,諸位峰主已經到齊,站在它之前,神色凝重。

鏡中映照出的,是一條寬闊平坦的江流,兩側有綠山青田,還疏疏落落嵌著一排或幾個白色的屋頂。

岳清源道:「洛川中游,上空。」

在這派景象之上,一座黑壓壓、洞窟叢生、陰森詭譎的山嶺從雲叢中冒出頭來。仿佛一個坑坑窪窪的漆黑骷髏頭,倒立著從滾滾烏雲里爬出,空洞森然地俯瞰下方。

那就是魔界的埋骨嶺。

岳清源道:「消息是說,從昨夜子時開始的。初時只見到一片亂石,沒過一個時辰,就能看清是一座山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