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成緬懷過去什么的。再加上她上次在幼兒園又見了一個和王殷成長得特別像的小孩兒，李娟就擔心王殷成會被過去那些事情再傷害到。

說到底，都是李娟這個朋友為王殷成操了很大的心。

李娟不甘心，晚上又約了王殷成，兩人還在上次吃飯的那個餐館見面。

王殷成准時到了，上菜之後李娟也不拐彎抹角：「那個男人真的很好的！高大帥氣，工作也不錯，最關鍵是生活圈子簡單，他已經和家里人出櫃了，現在就想找個人過一輩子，國內沒辦法結婚，他都想過要出國領證的！」

王殷成看她，忍不住笑了，他覺得李娟好像特別操心他的事情，就好像操心女兒嫁不出去的媽媽一樣：「我說過不用了，我暫時還不想有什么感情生活。」一切以兒子為重。

李娟按著早就打好的草稿勸道：「你真的不考慮么？你要不先見個面？反正見一面也沒什么，做個朋友也好啊，又不少一塊肉。」

王殷成：「不了，我剛在老劉那里工作沒多久，先不管那么多吧。」

李娟一聽老劉兩個字就來氣，還不就是那個死胖子把過去的事情都告訴了周易安么。

李娟道：「為什么？就因為工作么？不影響的吧，工作上反正老劉幫著你，你別擔心，見一面吧？我給你們安排時間，好吧？」

王殷成搖了搖頭。

李娟見勸說沒用，想了想還是先吃飯吧，兩人就開始吃飯，李娟作為一個家庭婦女，責無旁貸開始和朋友聊自己的兒子。聊自己兒子很聰明，學什么都是一學就會，講故事給他聽，聽一遍就記得了，還能從頭到尾復述一遍。又說自己兒子其實也很調皮，在幼兒園里有處的好的小朋友，還會偷偷拿家里的東西給小朋友吃，有時候玩具買一個還生氣，必須要買兩個。

王殷成耐心聽著，嘴邊掛著淡笑，心里忍不住想到了豆沙，想拿孩子是不是剛上幼兒園的時候也這樣？有沒有李娟的兒子聰明？頑皮么？是不是也喜歡偷偷給小朋友帶吃的？

李娟講著講著突然發現王殷成唇邊的笑意深厚，就好像完全不是在聽別人講孩子的有趣事，她是一個女人又有一個兒子，母性泛濫，能夠深刻感覺到有孩子和沒孩子的差別。王殷成唇邊的笑容讓李娟眉頭一跳，心里猛然一驚，覺得王殷成似乎對孩子的話題尤其感興趣。

李娟不動聲色慢慢扯開了孩子的話題，邊吃邊聊了點別的，果然發現王殷成唇邊的笑容淡了下去，就和平時一樣，神色間沒了剛剛的專注。

一頓飯吃完，兩人結賬從飯店出來，沿途慢慢走，就好像他們當年在學校一樣。

李娟側頭看王殷成，夜晚燈光下王殷成的面孔似乎還和當年一摸一樣，淡漠安靜，面孔俊秀漂亮，她想到剛剛吃飯時聊到孩子這個話題時王殷成的表情，幽幽道：「成子，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挺想那個孩子的？」

王殷成一愣，側頭看她，頓住腳步，兩個人隔著夜色里閃過的一道車燈對望著，似乎都能看清楚對方眼里的意思，這么多年的朋友，看一眼就知道對方心里什么想法。

李娟心里顫了顫，為王殷成覺得不值得：「你是蠢貨么？你一個大男人難道放不下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你有不是女人！那么母性泛濫做什么？」

王殷成看她：「不是只有女人喜歡孩子的，老劉喜歡劉繼，肯定不亞於你，只是男人沒表現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