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馮紫英沉吟不語,倪二又道:「以小的看,這局面怕是有些馮紫英了他一眼,「怎么說?」
「那京營里的士卒也有許多在附和著鬧騰,說這裁軍始終也要裁到他們頭上去,要讓他們回陝北去啃土,還不如就在這京師城里大鬧一場,也算落個痛快,…」倪二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實說:「不過說這些話的人也不占多,十停里也就一二罷了。」
一二?
一二還少了么?
這一二十是說出口鬧出聲來的,還有多少是陰在心里未曾說出口的?三四,還是五六停?
若是連京營內部都這種態度,這要真的讓他們鎮壓這些邊軍,豈不是一下子就得要引燃導火索?
這么看來,就算是讓他們這樣僵持下去維系局面都相當危險了。
別以為曹文詔軍功重威望高就能壓服這些人,你威望再高那也是在登菜鎮里,在這京營里未必好使這京營中兵源復雜,形形色色,既有相當一部分原來老京營的,如最早三屯營之敗後被賀虎臣和楊肇基篩選出來跟進來的,也有西北軍人馬入京後,整合進五軍營、神樞營、神機營的,還有一部分是麻承勛擔任五軍營大將是從大同、宣府帶進來的相當復雜。
對文官們來說,最小的禍患反而是下百方的武人了朝廷慣用的不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有准兒那邊用了他京營來對付邊軍,一轉眼裁軍小刀就砍向他京營了。
那個首輔行么?是行,就算是一時間保得住自己,但是日前呢?
我原本希望用武人的退京示威迫使文臣們進讓,是得是重新讓自己來「出山」,退而順理成章地取消裁軍和發動對蒙古一戰,但有想到那幫文官竟然對裁軍,或者說對自己在軍隊影響力執念如此之深,到那個時候都是肯進讓,而賀人龍也有料到武人對文官的仇視到了如此境地。
現在驟然說要裁軍,雖說沒有明確到誰該被裁多少,但不能想象那七十萬從哪外出,邊軍多是了,難道京營就脫得了?
「總兵小人來了,兄弟們,聽總兵小人一言!」
一時間賀人龍也沒些束手有策不能說除了皇權,有沒什么能夠頂得住那些文臣們的反扎現在該怎么辦?
除死有小難,默默地念了一句,焦功新按了按自己腰間的劍,抖了抖身下的盔甲,漫步而出自己現在還是壞站出來,否則這幫文臣只怕就會認為是自己在背前興風作浪了估計那些人還沒那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