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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頭歌 卜做人了 1245 字 2021-03-29

,換走了他最為珍愛的姐姐的性命。」

陳望之睡前,擔心丑陋的傷痕嚇到宇文徹,每每將里衣的衣帶牢牢系緊。但他睡姿酣然,不多時里衣便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肌膚。宇文徹斟酌復又斟酌,屏住呼吸,終於將手探進陳望之衣中,覆上他平坦的小腹。掌下的皮膚細膩柔軟,宇文徹想起那位神算的話,胸中慢慢燃起一團火苗,經久不息。

第33章

從初七到正月十五前,謝淵接連上書三次請罪。宇文徹朱批了發回去,命他好生休養。又召了謝淪來,道,「勸慰你哥哥,他的事,朕並沒有放在心上。」

謝淪憤憤,「都怪那什么公主!處心積慮,謀害我兄長。」

宇文徹笑道,「那公主雖然蠻橫,可是與你哥哥婚約在身,應當算是你未過門的嫂子。」

謝淪登時大驚,下跪拱手,「君上!什么婚約,可算了罷!那婆娘真真把我哥害慘了,我哥每天在家里食不下咽,深感愧對君上。若不是臣攔著,他昨日發著熱,還要來面見君上呢。」

宇文徹道,「又發熱了?叫太醫去了沒?」

謝淪道,「請孫太醫看過,就是發熱。喝了兩劑葯發散。兄長心思重,難過得不得了。」

宇文徹嘆道,「所以朕要你回去好生勸解他。阿淵性格沉穩,但容易鑽牛角尖。」傳程清取了一對白玉璧,賜予謝淪,「你兄弟一人一塊,也讓你哥哥放寬心,朕才立國,有的是事情要他施展身手。」謝淪感恩不盡,捧著白玉璧退下。宇文徹面前的奏議攤開,立時皺眉,對程清道,「獨孤明那,有消息么?」

程清俯身細語,「獨孤使君說,一切如常。就是公主依舊不思茶飯,貴妃倒是安穩,每日念經送佛,有時去安撫公主。」

宇文徹點點頭,提筆在奏議上批了兩句。

午後,東風吹散彤雲,露出金燦燦的暖陽。幾只喜鵲嘰嘰喳喳地蹦來蹦去,陳望之臨窗遙望,忽然道,「春天來了,燕子是不是也要回來了?」

宇文徹半卧於榻,晨起五更,處理了小半日政事,無比困乏,隨口道,「回來。」

「我想起一句詩,」陳望之腦後黑亮的頭發散散地系了紅繩,「燕燕於飛,差池其羽。」

「好。」宇文徹勉力撐起眼皮,「月奴,明日十五,送你樣東西。」

陳望之轉過身,拉起羅衾覆上宇文徹胸口,「什么東西?」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宇文徹說完,側過身體,陷入沉睡。陳望之托著腮,緊緊盯著他的睡顏。過了片刻,自覺無趣,就起身坐在書案前,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圓。「這是阿徹的臉,不對,」他仔仔細細地觀察宇文徹的模樣,口中嘟囔,「阿徹的下巴好看,眼睛是這樣的……啊!」一不小心,落了大大的墨點在那個阿徹嘴角,「像顆痣。」陳望之浮出笑容,忽然扔掉筆握住手腕,悵然道,「練了許久,字還是寫得歪歪扭扭。更不要提作畫了。我的手為何總不聽使喚?」他攤開手掌,迷惑地看著掌心糾結扭曲的紋路。

正月十五,一早,陳望之便期盼地等著。一直等到夜間,宇文徹卻閉口不提送東西的事情,陳望之甚是失望,坐在榻上,伸著腳,看董琦兒用銀剔子將燭光剔得雪亮。宇文徹躺在帳中,一手勾住他細瘦的腰,笑道,「怎么了?悶悶不樂的。」

「沒什么。」想來宇文徹是睡糊塗了。陳望之僵住身體,道,「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