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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頭歌 卜做人了 1245 字 2021-03-29

「這是……」陳望之記起來了,這首歌的曲子,似乎很久以前,有人用笛子吹奏過。

春光懶困,光景無邊。

陳望之坐在窗下,百無聊賴地翻著手中的一卷書。

「陳,陳望之。」

怪聲怪氣,不消問,定是那個西涼的質子。

陳望之抬起臉,那個大個子少年頓時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我……」

「請說。」

「我能、能問你個問題么?」

能問什么高深的問題?他連吳語都講不清。陳望之在紙上潦草地寫了幾個字,猛然腦中嗡地一聲響,胸口如遭重擊。

「你是誰?」他冷冷地盯著西涼的質子,對方面紅耳赤,抱著手臂,眼睛里的神色又痛苦,又無奈,「我是誰?月奴,你不記得我了么?」

這張臉漸漸變化,與另一張臉重合。

「你是」

手里的筆直直落了下去,宇文徹一驚,從昏沉的夢中驚醒。

前日陳望之醒來,似乎再度失憶,看著他,好似看一個陌生人。章士澄說,許是受了刺激,故而想起了一些事,又忘了另一些,這樣的病人他從未遇到過,醫書未載,只得束手無策。不消片刻,因為傷勢沉重,陳望之又昏昏睡了過去。宇文徹想寸步不離左右,然而前朝留著大批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他不得不咬著牙坐在太極殿,強迫自己集中力。

「君上!」程清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臉色煞白。

宇文徹立馬站起,「他怎么了?」

程清道,「殿下醒了,他說他想起來了……請君上過去,有些話,要當面談一談。」

第63章

宇文徹跨入萬壽宮中,腳步一滯。滿宮靜悄悄的毫無動靜,走進寢殿繞過屏風,只見黑壓壓跪了一地的宮人,陳望之果然醒了,靠著隱囊,臉色極為蒼白。

「……好。」陳望之撩起眼皮,看到宇文徹,表情紋絲不動,「你來了。」聲音比以往低沉,卻不似病中沙啞。「既然正主來了,你們就下去罷。」他抬了抬下巴,「宇文徹,我有話想問你。」

無論聲音、表情還是態度,眼前的陳望之與以往截然不同,堪稱判若兩人。不妙的預感成為現實,宇文徹背後起了一層薄汗,宮人中為首的秦弗回過頭,戰戰兢兢地抖著嘴唇,「君上。」

宇文徹道,「你們都下去。」宮人們得了赦,紛紛起身,陳望之忽然開口,「你、你留下。」目光所視,正是程清。程清額頭布滿汗珠,緩緩跪下,伏下身體,不住微微顫抖。

宮人走得干干凈凈,寢殿中燃著百合安息香,馥郁悠遠。陳望之閉上雙眼,像是累極,一語不發,沉默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再度開口,「程清,你過得倒是舒坦。」

宇文徹莫名其妙,程清曾在陳望之府中做事,他也知道。陳望之又道,「你是覺得,我肯定死在土渾回不來了,是么?」

程清搖了搖頭,嗚咽失聲。陳望之笑了聲,道,「你也下去。」程清突然抬起頭,叫了聲,「殿下!」陳望之卻面無表情,垂著眸子,好像沒有聽見。他們二人之間究竟發生何事,宇文徹從未聽程清提及,但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禁不住生出幾分不忍,便走到程清身後,溫聲道,「下去罷,朕要同他說說話。」

程清依言站起,向陳望之看了幾眼,又轉過身,朝宇文徹深深施了一禮,這才退下。宮中寂靜無聲,宇文徹的心越跳越快,幾乎躍出腔子,「月」

「你請坐。」陳望之冷冷道。

宇文徹愣住,呆了呆,環視周圍,屏風一邊摞著兩只綉墩,有時他和陳望之一人一個,你在案幾這邊,我在案幾那邊,下棋取樂。他拖過其中一只坐下,訥訥道,「你剛醒,我……我叫大夫來給你瞧瞧,如何?」

陳望之漠然道,「多謝,不必。」

宇文徹失望,道,「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陳望之道,「你是宇文徹,是不是?」

宇文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