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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頭歌 卜做人了 1244 字 2021-03-29

宇文徹必屍骨無存。而這個時候,他居然滿腦子想著什么「月奴」!「陛下要以江山基業為重,」陳望之含著怒氣,沉聲道,「一個小小的烏昌,就能令陛下束手無措,我以為」

「是啊,一個小小的烏昌,朕就束手無措。」宇文徹冷下臉,「陳望之,你打心底看不起朕,覺得朕還是當年那個軟弱可欺的質子,可以任意由人欺凌,是不是?」

胡攪蠻纏,繞來繞去,還是跟「情」脫不開關系。「陛下現在自然不比當年,可是,」陳望之瞥了眼殿外,隔著屏風,好像有腳步聲,又好像是風聲,「陛下!」他抓住宇文徹的衣袖。宇文徹穿著圓領衫,窄袖合體,他可算為抓住了宇文徹的手腕,「你成天不思進取,這天子是可以閉著眼當的么?」

「天子能不能閉著眼睛當,朕心里有數就行。你這般關心,又有何緣故?」宇文徹冷笑連連,「朕知道,你是名重天下的肅王,當年若不是陰差陽錯,現下坐在皇位上的想必是你,而不是朕。你怨恨很久了罷……」

陳望之氣憤難當,這胡人當真不識人心,死在宇文隆手里也算應當。也罷!天命如此,無計可施。宇文徹一死,他也難道宇文隆的魔爪。可憐江南佳麗地,又要落入虎狼之手。「你愛閉著眼,你就閉著眼去。這皇位好稀罕么?」陳望之不怒反笑,「陛下夤夜奔襲,必然累了。請回。」說罷坐在榻上,一手探進袖里,抓住那狼頭匕首,心道,如果宇文徹死了,他就用此匕首自裁,死得痛快,勝過引頸就戮。卻見宇文徹皺著眉扶住額頭,嘟囔道,「這酒不是好東西,說了不喝,又喝了許多。」

「陛下請回。」陳望之冷漠,「我已經不是月奴,陛下也發過誓,不再見我。」

宇文徹站起,拽了拽腰間的蹀躞帶,「對,朕想起來了,朕發過誓,再不見你。可今日見了……當做何解?」

陳望之道,「陛下發的誓可重得很,當心應驗。」

宇文徹捏了捏眉心,「唔,朕走了。」

陳望之道,「恕我不送。」

宇文徹走出幾步,突然轉過身體,道,「你說朕閉著眼睛做天子,那好,朕這就睜開眼,看你們怎么胡鬧。」

睜開眼?陳望之剛要出言譏諷,宇文徹又道,「喏,望之,你對朕不滿……」目光望向陳望之袖間,蜻蜓點水般一動,旋即微笑道,「可你又能如何?難道殺了朕么?」

第107章

宇文徹趁著醉意,踉蹌而去。陳望之坐在燈下,摸著袖中匕首,只覺胸中一團濁氣。

沒過半盞茶的功夫,宇文隆走了進來。陳望之冷笑道,「你們那位好陛下,可是去睡了么?」

宇文隆點點頭,訕笑道,「睡了睡了,睡死了的。我親自去查驗過。」又道,「讓你受苦了,也是沒法子的事。且先忍一忍。」

陳望之聽他怪聲怪氣,目光游移。低頭一看,才發現衣襟半開半敞,定是那宇文徹做的手腳,不禁面紅過耳,連忙側身掩上。宇文隆嘆道,「你別氣,為我那哥哥生氣太不值得。他心血來潮,想一出是一出的。許是後悔放你走了,又許是這行宮荒廢已久,沒什么姿色上佳的宮人……我講話直,你別往心里去。」

「這里沒什么姿色上佳的宮人,就活該我受辱於他?」陳望之此言,三分假意,倒有七分真心。宇文隆帶大軍長驅直入,若要叛變,旦夕便可橫掃江左。千鈞一發關頭,宇文徹竟然還滿腦子不干不凈的齷齪念頭,絲毫不把江山社稷放在心里。「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陳望之低著頭,將散亂的鬢發攏到而後,「當日對我訴苦,說天子難為。想來不過氣我罷了!這宇文隆刀已經架到他脖子上,便是全屍也留不得,還比不了謝淵。」越想越是憤憤,怒道,「趁他喝醉,方才動手有何不可?」

宇文隆圍著陳望之團團轉了幾圈,一疊聲安撫道,「莫要動氣。說了不要生氣,你怎么又生氣了?不是不想動手,只是」

「只是?」陳望之望向宇文隆,「你該不會動了惻隱之心,打算放他一條生路罷?」

宇文隆道,「哪能呢!計劃若是有變,我怎么會不告訴你?我就是覺得,我哥突然到來……其中有詐。」

陳望之道,「你要我上書向他示好,不就是要誑他來這里?他如約而來,哪里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