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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刻骨 白絕風華 1250 字 2021-03-29

了一根繩索,背靠著幾乎要將人吞沒的紅水河,登上了這座兩百余米的天險,之後每一天都刷新著自己的記錄。就算是有一次右手一滑,整個人就那么靠著左手掛在了這片峭壁上,也沒有斷過。

他的一個室友有一天實在忍不住了,問他,「你是不要命了嗎?」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我就是為了打仗的時候能多一分保命的手段。」說完話,晏冷頭一沉,就睡了過去,他太累了。

室友們聽著晏冷細細的呼吸聲,默然。道理他們當然都知道,他之前覺得北刃的訓練已經是人間極致,可聽見晏冷的話,他才發現,他們已經被無數的任務和戰爭麻木了,他們幾乎都快忘了求生欲才是一個戰士最強大的力量。

從那天以後,從晏冷一個人,到一個宿舍,到一個小隊,再到整個北刃,所有人都自發地挑戰著無數極限,他們似乎找到了曾經自己還是列兵的時候,為了保家衛國,為了光宗耀祖,拼了命地通過了各種變態的測試,只為了能進到特種部隊的那時候。

當一個特種兵,本就是在預支著為了十年二十年的命,而晏冷,他又豈能獨善其身。為了他和岑歌的一年之約,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壓榨著自己,挑戰著自己的極限,失水訓練,他撐過了七天。不是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不喝水,而是七天沒有攝入一滴水,極限訓練了七天。

所以當那次他們在b國沙漠的時候,晏冷贏過了對面那個半個沙漠人,一刀插進了那個人的心口,又在動脈上補了一刀,之後,在那個人臨死前的最後一個無比驚懼的表情中,大口大口地吮吸著那個人的鮮血,像一頭狼,也像吃人的魔鬼。

張北歌曾經跟他說,在和敵人戰斗時,他們其實靠的是日積月累的本能,是人一點一點磨出來的自然記憶。張北歌說這話的時候,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晏冷後來在自己身上做的事,卻讓他心驚。

如果說飢餓、疲勞、疼痛、絕境時的急躁,都是人的本能,那么晏冷就是在一點一點地磨滅著他們。他忍受著飢餓,遺忘著飢餓,無視疲勞、疼痛,處理每一件事的時候越來越冷靜,就像是一台無比密的機器。這樣的晏冷,讓所有人都感到害怕,他磨滅了無數作為一個人的本能。

晏冬鎖上車,看著晏冷無比正常的步子,心中的擔心卻更甚,明明應該很難受,可他哥卻沒有表現出來分毫,要不是臉上的蒼白和潮紅,和他親眼所見的傷口,他幾乎都要以為他哥就是個正常人。

晏冷從後院的一個石墩子上把岑歌翻了出來,剛想說「岑歌,我來蹭飯了」,就看見岑歌直接把他的頭按住,摸了摸他的額頭。

「高燒。」岑醫生下了診斷,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晏冷,等著他的解釋。

晏冷苦笑,岑歌太厲害了,他只能低聲安撫,「傷口處理了,也吃過葯了。」隨後看著岑歌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的一雙鳳眼,心中好像大地回暖,看著岑歌的眼睛里全是溫柔神色。「我都快餓死了,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等回了家,你怎么處置我都可以。」

說到底,岑歌還是不忍心讓晏冷這個病號挨餓的,三人直接開赴蓬萊閣。

岑歌一邊扒著張牙舞爪的大螃蟹,一邊捏著螃蟹的兩只螯,沖著晏冷齜出一排小白牙,打了個招呼。晏冬瞬間氣紅了臉,晏冷一下子樂了出來,這么長時間不見,岑歌竟然變得這么開朗愉悅,真想永遠都能守著這個笑容。

晏冷看著岑歌的這個笑容發著呆,卻沒發現其實他自己的嘴角也扯開了一個有點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