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姜雲驀然轉身，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與此同時，籠罩在他身體之外的五彩霧氣也是消散開來，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看到這個人，姜雲的眼中頓時寒光一閃，渾身氣息涌動，剛想開口說話，但是卻閉上了嘴巴，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甚至悄然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對方之間的距離。

此時此刻，站在姜雲面前之人，自然就是那位道性之妖，蠻殤。

只不過，姜雲卻注意到，對方的雙眼盡管正注視著自己，但是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的神采，空洞之極，就像是沒有神智一般。

而且剛剛那個蒼老的聲音，顯然也不是屬於蠻殤的聲音。

對於這樣的情況，姜雲也不陌生，這應該是被他人奪舍了。

可是蠻殤竟然會被人奪舍，這讓姜雲有點無法相信，故而保持著警惕。

姜雲的反應落在蠻殤的眼中，頓時讓蠻殤咧開嘴巴，發出了滿意的笑聲道：「不錯，觀察十分敏銳！」

,(m

隨著這句話的說出，他身體陡然向後栽倒下去，而從他的身體之中，赫然有著一個須發皆為灰白之色的身形虛幻的老者浮現而出。

看著這個老者，姜雲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無論如何有沒有想到，在蠻殤的身體之中，真的有其他人的存在，也就是說，蠻殤竟然真的是被他人奪舍了。

虛幻老者顯然是知道姜雲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道：「我不是奪舍，我，就是蠻殤！」

不等姜雲開口詢問，老者已經接著道：「或者說，我在這個幻境之中，扮演的角色，就是蠻殤！」

幻境，角色！

這兩個詞讓姜雲的心中陡然一動，隱隱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時之間卻難以抓住重點，所以依舊帶著警惕注視著老者。

「你不用想了，我也是當初在寂滅九地開啟之後進入其內，並且始終被困在了里面，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

「而像我這樣的人，在這個幻境中，還有很多很多！」

「你在這里接觸到的每一個生靈，都有可能就是像我這樣的人所扮演的。」

在老者這番話的解釋之下，姜雲腦中隱隱想到的東西，逐漸的清晰了起來，而這也讓他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微一沉吟，姜雲緩緩開口道：「前輩是說，這幻境之中的每一個人，比如說蠻吞天，比如說荒青嵐等人，實際上都是由你們當初進入寂滅九地，但始終未能離開的修士所……扮演的？」

看到姜雲這么快就明白過來，老者面露欣喜之色道：「不錯，你的悟性也很好！」

「除了角色之外，甚至於你所看到的一切，世界也好，草木也罷，實際上也都是真實存在的。」

「只不過在其上加了一點時間法則，使得這些東西恢復成了當初的樣貌而已。」

得到了老者的親口承認之後，姜雲卻是陷入了呆滯之中。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這里，的確仍然是個幻境，但之所以一切都顯得那么的真實，沒有絲毫的破綻，則是因為這里的一切，從本質上來說又都是真實的。

或者說，都是披了一層真實的外衣。

呂倫說過，上一次寂滅九地的開啟，界隕之地內有超過萬人進入其內，最後卻只有呂倫一人離開。

而呂倫也懷疑，留在其內的修士並沒有死，而是仍然置身在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