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至少就有著上千名姜氏族人，包括兩位族老在內，已經是橫死當場，形神俱滅。

不是他們的實力不如對方，而是他們雖然有了戒備，但戒備的都是和他們關系較為疏遠的族人。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身旁最親近的人，竟然會突然攻擊自己，對自己下殺手。

有心算無心，彼此又是極為了解之下，他們自然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所以才被輕易殺死。

看著下方那已經展開的殺戮，姜雲縱然沒有將姜氏當成自己的家，沒有將姜氏族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但心中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而他的神識也立刻毫不猶豫的鎖定在了姜山，姜秋月，姜秋辰，以及上一任大族老和三族老等後人的身上。

這些人，是他在姜氏，最在乎的人。

他們如今也是已經遭到了身旁之人的攻擊。

而更讓姜雲意外的是，上一任大族老的那數百名後人之間，竟然同樣在彼此自相殘殺。

這讓姜雲即便是想出手救，卻是不知道該去救誰。

「大祖！」

姜雲驀然轉頭，看向了大祖，大吼出聲道：「為什么？為什么要考驗他們的人性？」

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大祖同樣正注視著姜氏族人們的廝殺，臉上看似是沒有表情，但是那不時輕輕顫動的臉頰，卻是表明他的內心，其實也是有著極大的起伏。

聽到姜雲的吼聲，他轉過頭去看著姜雲道：「不是我在考驗他們的人性，而是他們自己，早就做出了選擇。」

大祖的這句話，讓姜雲的心中一震，驀然轉頭，看向了其他勢力的修士！

太史奇也好，暗影閣也罷，這些來自於其他勢力的修士們，面對姜氏突然發生的自相殘殺，一個個的臉上，要么是冷漠之色，要么則是戲謔之色。

他們，就如同是一個個看客一樣，正在看著一場極為熱鬧的大戲！

姜雲也終於明白過來。

那些背叛了姜氏的族人，他們之所以會在此刻突然對自己親人暴起發難。

除了是因為他們對於姜氏葬地是勢在必進之外，更是因為，他們都是其他勢力暗中扶持的那棋子！

那些勢力，極有可能就在剛才，也對他們下了自相殘殺的命令。

他們，早在選擇跟其他勢力的人沆瀣一氣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想到了會有今天的反目，也早就做好了准備，所以才能下得去手！

甚至，姜雲也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了一半。

不管開啟葬地的方法，是不是需要姜氏族人的犧牲，但至少大祖醞釀了這么久的計劃，就是要逼那些背叛的族人，暴露出真面目。

而且，他也真的做到了。

大祖的聲音也再次在姜雲的耳邊響起道：「盡管這樣的做法很殘酷，但我跟你說過，姜氏已經爛到了根里，爛到了骨子里。」

「連我都無法分辨的出，到底哪些還是記著自己是姜氏的族人，哪些已經，完全背叛了姜氏。」

「因此，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去將他們給一一的揪出來。」

「傷敵一千，固然會自損八百，總比同歸於盡要好上一些！」

姜雲雖然並不贊成大祖的這種做法，但是卻也無法反駁。

的確，大祖如果事先將這個計劃說出去，極有可能會被那些背叛的族人知道。

自損八百，至少還能剩下兩百，而同歸於盡，那姜氏就什么都沒有了。

姜雲也不再去糾結開啟葬地的辦法，眼中殺意翻滾的道：「那現在，我這個族子，是不是也應該去殺了那些背叛的族人。」

姜雲最恨的就是背叛，所以他真的很想殺人。

然而大祖卻是搖了搖頭道：「不能。」

「為什么？」

「因為，你我，還有更強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