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年我會去說的。」
戚淑覷戚泠,抿唇,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戚泠想了半天,還是點了只煙,問:「不介意吧?」
戚淑搖頭。
沉默半晌,戚泠開門見山:「在我大學的時候,言禾的醫生給家里寄了封信,是不是有這么回事?」
戚淑一瞬眼睛睜得老大。
戚泠見她反應,輕嗤:「看來是真的了。」
戚淑搞不懂戚泠是要來干嘛的,委婉道:「自從爸走了,媽的身體也……不怎么好……所以……」
戚泠打斷:「我不見媽。」
戚淑遲疑:「那你,不要信?」
戚泠看戚淑一眼:「要。這不是有你嗎,你告訴我在哪里,約媽出去,我回家拿點東西,順便把信拿了。」
戚淑:……
這種不仁不義的錯覺。
戚泠問:「你看過嗎?」
戚淑又慫了,忍了半天,還是點了頭。
戚泠面上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平靜問:「里面寫的什么?」
戚淑實在說不出口。
「等、你看到,就知道了。」戚淑道。
戚泠繼續問:「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戚淑嘆口氣,好半天才說:「大概,是一年後吧。不過地址全被撕掉了,在媽的衣櫃里,加了密碼鎖首飾盒的最里面,我小時候就知道密碼,後來拿首飾,翻找著就看見了,我估計,爸也不知道媽藏著這信。」
戚泠不說話,深吸口煙,問:「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戚淑默了。
戚泠不逼她,安靜抽著煙,一支煙很快就完了,戚泠在煙灰缸里按熄。
看戚淑,恰好她的目光也挪過來。
兄妹兩個對視,戚淑眼里閃動的情緒起起伏伏。
戚泠倒是安靜又安然,分毫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戚淑低頭看自己腿,說:「我不想爸再和你鬧了,我怕哪天,爸真把你打死。」
戚泠深呼吸,長舒口氣,捏了捏眉心。
「還有么?」
戚淑聲音愈低起來:「我,想你忘了言禾哥,這樣對大家都好。」
戚泠:「哪怕他病重,輕微抑郁,瘦的不行?」
戚淑咬唇,低頭,帶了幾分狼狽。
戚泠不由站起來,在屋內來回走著,腳步帶點焦灼。
戚淑反復咬著唇,就是不敢看戚泠。
戚泠站定,聲音高一些,漠然看著戚淑:「你怎么不說話了?」
戚淑也看他,戚泠呼吸帶點急促,壓著火氣。
「我問你怎么不說話了?」一字一句咬著,緩慢。
戚泠咬牙:「你不是學英語的嗎,信里的內容應該看得懂吧?」
戚淑閉目:「嗯。」
「抑郁懂吧?」
好半晌,戚淑:「嗯。」
戚泠暴怒:「那你知不知道這病會他媽死人的?
「他什么情況你不懂嗎?啊?!當年是誰看著我把他帶醫院去一遍又一遍的?我是求著誰來照顧他的,他是什么樣子,是怎么個情況你不知道?!他這個病是怎么來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