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素西發覺了他的焦灼,低頭不逼他,任由他愛說什么說什么。
言禾道:「我想想怎么說。」
尤素西:「好。」
兩個人的目光凝聚在同一條街的街景上。
都選擇了當下緘默。
街燈印進眸子,再也不似十幾歲繁星滿天的安靜小巷。
言禾從入院到出院不過短短幾日。
戚泠的心卻是從夏天到冬天,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幾度春秋。
言靜沒有出現過,戚泠請了假,不敢離開言禾太久。
偶有一次撞進病房聽見言禾和言靜通電話,言禾的語氣溫柔平緩,好像對面那個才是病人。他低聲說著不用擔心,戚泠聽得心堵,從外面繞了一圈才又回了病房。
出院的時候,言禾對他說謝謝,幸好有他。
戚泠嘴微張,站在原地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言禾回頭看他,戚泠猛然側頭道:「我先去把剩下的用結清。」
言禾的主治醫生姓王。
王醫生將戚泠叫到診室,讓他多觀察下言禾。
說完又開了些鎮定的葯物,讓戚泠好。
戚泠呆呆問:「能有,什么事?」
王醫生道:「這個不好說,他這算是受刺激,一般患者好了沒什么事。」
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的吩咐。
戚泠的心又穩了。
王醫生又說:「不過多注意下。」
戚泠忙不殊點頭。
拿著葯回言禾家,戚泠幫他拾好,家里積了層灰,他又任勞任怨去打掃,言禾不好意思,跟著他一起,戚泠大多數時候都沉默,言禾說什么就做什么。
言禾看入眼中。
家里拾好,戚泠去樓下叫了一桌子菜打包帶回來。
一開門就看著言禾拿著罐冰啤酒邊喝邊看電視。
戚泠瞬間無比生氣,說他剛出院,不該喝。
言禾面對炸毛的戚泠有幾分陌生,少年的眉心緊縮,唇抿著,手里拿著他的啤酒罐,寸步不讓。愛笑的桀驁不馴的輪廓,隨著表情變化,在那一瞬帶給言禾無聲的威壓。
言禾:「好好,不喝了,但是你讓我把這罐喝完吧,浪。」
戚泠仰頭就著他喝過的,一口氣空瓶。
言禾:……
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半是生氣半是惱怒的戚泠。
言禾心里有幾分清楚他的不對勁,又不是很肯定。
兩人吃完晚飯,戚泠又去把碗洗了,言禾沒搶過他,被吼在沙發上讓待著。
戚泠洗完碗出來,言禾坐沙發上盤著腿看著他,頭歪著,淺色的眸子透亮,看得戚泠心里漏跳了一拍。
戚泠有幾分生硬問:「怎么了?」
言禾想了想,問:「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
戚泠抿唇,一言不發。
戚泠手揣褲兜里,褲兜里的指節捏的蒼白,坐在言禾邊上,拿起遙控換台。
言禾拍了拍他的肩,溫聲:「這事是我的問題,不怪你,你只是起了個頭,怪我太輕信人,下次會注意。」
戚泠唇抿得泛白,言禾話一哽:「你、別自責,這幾天都不像你了。」
戚泠猛然扭過頭來,問:「我怎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