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泠沒好氣:「劉長故去給言禾說什么我以前好受歡迎,還有約人的事情,我……我他媽想掐死他算了!」
俞泉:「那你怎么沒跪下求原諒?」
戚泠:「什么?」
俞泉:「跪下啊,試過嗎?」
戚泠面無表情:「難道周池光讓你跪過?」
俞泉:「這個沒有,我們都是有風流債的人,不存在這方面問題。」
戚泠膝蓋好疼。
俞泉:「不對啊,我記得你們開始處的時候,你沒這個煩惱的,他之前沒問過?」
戚泠:「沒,以前我含糊提過。但是他沒細問,後來在一起,這事兒也沒問過。」
俞泉:「那說明他不在乎。你不需要在這事情上較勁。」
戚泠嘆口氣:「我……在乎。」
俞泉好笑:「亂|搞的人又不是他,你在乎個屁,你有什么資格在乎?」
戚泠頓了頓,緩慢道:「他、其實這方面有點潔癖。」
俞泉:「那說明他對你愛的深沉。「
戚泠:……
戚泠:「還能不能說人話了。」
俞泉:「我覺得吧,你怎么惹人生氣的,還是該怎么求原諒,今天這個,不是重點。」
戚泠直接掛斷。
菜買回家,拾出來,言禾坐在對面默默吃飯,戚泠只得一言不發。
吃完,言禾站起來,拾著說:「我來洗碗。」
言禾動手,戚泠只得將碗遞給他。
戚泠盤腿坐沙發上,電視音量調的很低,耳朵聽著廚房動靜,只有斷斷續續的放水聲。洗完碗,言禾從廚房出來,手上還沾著水珠,走到客廳抽了張紙擦手,戚泠看言禾,言禾不在乎他目光,轉身進了書房。
戚泠嘴唇抿起。
言禾打開筆記本,個人的郵箱來了封郵件。
點擊開是吳衣行,只有幾個字:我在轉機了。
言禾下敲了一行字詰問:看他難受你滿意了?
發送鍵按不下去,言禾捏了捏眉心,默默刪除這句話,連帶郵件也刪除掉。
關了手提,端著水杯坐書房沙發上。
言禾買的房子靠近街道,晚上偶爾有點車鳴聲,不至於太過安靜。
沙發靠近窗戶,言禾往外望,路燈朦朧。
他已經不生氣。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開口說話。
昨天還有部分沒談,言禾在美國的事情,他……也不想提這件事,或者可以說治療的所有事情,言禾只想把它們深埋回憶里,不再想起,就好。
不再想起失眠的痛苦。
不再想起治療的冗長。
也不再想起,在那些過程中,一點點面對現實,慢慢掙扎又漸漸絕望的心情。
已經夠了。
讓它們存在在原來的地方就好。
言禾不想再想起,那么落魄的自己。
拉環是個玩笑,兩個人最好的時候,戚泠咬了口,放他手上說,以後會送他枚戒指,花他賺的錢送言禾。
他沒扔,走的時候,鬼使神差帶走了這唯一一件東西。
在銀行,也存了許久。
雖然兩人住一起了,言禾始終有點,找不著過去和現在的平衡點。
戚泠現在和他的想象,有重合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第一次見的時候,言禾努力把帽子壓低,心里很忐忑,戚泠對身邊的人說話,聲音變得低沉沙啞,孔冬松很開朗,臉上沒什么陰霾,走到暗處,孔冬松猛然在戚泠臉上啄了口,戚泠蹙眉下意識推了推孔冬松,也沒多厲害,顯見有點不自在,孔冬松不以為意,繼續笑。
兩個人說著話,從他身邊走過去,言禾的那一步,始終沒跨出去。
開車門的時候,鑰匙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