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去看一看他墓碑吧。」
言禾:「為什么不選周日去?」
戚泠:「怕撞著熟人,還是算了。」
言禾不再追問,算是默認。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第二天言禾走到校園里,即使樹蔭濃密,他還是不斷出汗。
在郵局取了雜志,翻開來看,自己寫的那篇下面就署了言禾的名字。
言禾笑起來,算是也沒白寫那么久。
回去該給自己導師發個郵件。
往回的路言禾選了另一條。
c大老校區的路很窄,修的又是單行,不好繞,可是周遭綠化和景致,算是極好的。
言禾學戚泠那般不羈揣著一只手在褲袋,要是再能輕佻吹一聲口哨,感覺好似回到了校園時代,可是他不會吹。
言禾笑起來。
當初戚泠教他,他鼓著腮幫子不會,戚泠捏著他臉,手不知怎么就往衣服里鑽,後來,自然不了了之。想起來,還真算是個小流氓。
「所以你喜歡他什么,他哪里好?」
乍然一聲吼,言禾止步。
前方一個拐彎,樹木掩印,看不到人。
也很好避了尷尬,因為言禾已經認出來。
過了會,另個聲音低沉安靜道:「至少他不會甩了我跑去結婚,這就夠了。」
何玄:「你以為我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怎么天天哭的,我爸怎么逼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尾,帶了哭音驟止。
「你知道的。」
又是一陣靜默。
沈北渚:「哭起來就難看了。
「我當然知道。」
何玄:「那你……」
沈北渚打斷:「可是我知道並不代表我認同。阿玄,你當初選了你要走的路,我沒能留下你,你現在再找回來,我也不會是當初的那個我。」
何玄:「可是……」
沈北渚:「這世上沒有回頭路,也沒有後悔葯。」
沈北渚舔唇,殘忍決絕道:「我真的很喜歡也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孔冬松很好,我也希望,你別來打擾我們,看在過去的情分,好聚好散吧。」
何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晌。
何玄一字一句:「所以,你都忘了?」
沈北渚:「不,我放下了。」
何玄閉眼。
言禾看著何玄從身邊路過,匆匆一瞥,眼角是紅的。
老校區的路,繞不開。
言禾往前走去,沈北渚坐在木質的長凳上,單手捂著臉,另一只手上夾著煙,看不出在想什么,痛苦卻是必然的。
這下子更是不能走過去。
言禾尷尬,開口:「你還好吧?」
沈北渚抬頭,也是尷尬笑笑:「讓你見笑。」
言禾搖頭。
沈北渚:「最近遇見你真多,也是一種緣分。」
言禾:「可能校園里,同類相吸?」
沈北渚嘲弄:「你可不是我同類。」
「勉強算。」
沈北渚失笑,站起來深吸口氣:「你等我抽完這煙,請你喝個咖啡?」
言禾笑:「不回去說給孔冬松聽?」
沈北渚:「怕他多想,他也、不會明白的。」
言禾:「也行。」
學校的咖啡廳在假期人冷清的很。
兩人上了二樓,沈北渚顯然常來,看都不看就點了杯常喝的。
言禾拿著菜單看半天,要了杯百香果,果汁。
言禾:「感覺好像之前你拿著天文數據問我的時候。」
沈北渚:「後來你都吐了,我不是不敢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