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
都毀了。
戚泠全身一軟,手下一松,止梅驚著往後退,在地上爬開,全身都疼。
「你為什么要……
「你什么都不知道。」
止梅耳邊的聲音又平靜下來,帶著讓人膽顫的寒意。
說不出的空洞。
憤怒全都降至冰點,像是瞬間凍結。
她怕極了,掩著臉,開始低低哭。
想離他遠些。
然而頭發下一刻就被拽住,止梅疼的哭聲厲害。
「你是誰?
「你是誰?!」
已經喪失理性,他也不想正常。
「不不。」
止梅搖頭,不斷埋著臉。
療養院的人給她告誡過無數次,要是出了問題千萬別給他看臉,他家有權有勢,她不敢想她後來會怎樣。
她還要做人。
「不……啊!」
右臉被甩了一耳光。
耳朵嗡嗡作響。
下手重極了。
戚泠聲音殘酷:「抬頭。」
止梅拼命用手捂臉。
「我叫你抬頭!」吼聲震耳。
止梅淚涌如注,還是拼命用手臂擋著臉。
療養院的保安趕到時,場面混亂極了,戚泠正踹了止梅肚子一腳,滿眼通紅,血絲矚目。
狀若癲狂。
負責人驚出一身冷汗:「快快快,拉住拉住。」
身後的保安一涌而上,戚泠紅著眼開始掙扎,瘋狂失去理智。
被打倒在地的保安被拽出去,更多的人進去。
負責人對門外護士揮手:「來來來,把衣服拿進來,帶出去帶出去。」
護士這才回神,忙小碎步跑進去,白大褂一披在止梅身上,拽不動人,她疼的在地上蜷曲。負責人見狀,一把抱起止梅,帶著護士往外走。
邊走邊說:「等會你給她檢查下,看看有沒有傷著哪兒。」
護士不住點頭。
等放下止梅在空病房。
負責人在門外抽上一根煙,心里有計劃。
掐了煙,返身辦公室。
極快找到簽署的治療同意書,拿在手上往戚泠所在治療室小跑。
到門口,人已經被按在地上,全身要害處被壓制。
還不斷掙扎嚎叫,不斷找著機會突破。
負責人:「放開他。」
保安帶著一臉的傷,猶疑看負責人。
負責人鎮定:「放開。」
保安整齊劃一松手,戚泠極快起身,眼底血絲不退。
饒是負責人心里也被這反應嚇了嚇。
面上處變不驚。
將同意書一展,聲音鎮定:「你的家屬已經簽過字,治療過程全部都是經過家屬簽字同意的,如果你對治療有什么不滿,在我們療養院也解決不了。
「況且已經發生了,你就算拆了這里也改變不了什么。
「你這么抵觸,不如回家去商量一下?」
戚泠抬頭,擦掉嘴角破損的血漬。
和淚水糊成一片。
治療條款分明清晰,過程全在上面。
視線落到最後一行。
是他不能再熟悉的簽字。
起承轉合。
作不得假。
戚泠閉目,不再動作,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氣。
毀了。
全都毀了。
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