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也就在下午那會兒剛醒,他一醒就看見一大群人圍在病房前轉悠,男男女女,大多他都不認識。
晃得眼疼。
方憲這傻逼站他面前,一開口就問:「昨天誰摸你腰了啊?」
「蛤?」沈晝揉揉眼睛,後腦勺打了巴子以後,還有隱隱的有點兒疼。
「你今天一直嚷嚷著說什么誰摸了你腰。」方憲剛坐下後面就有人攬住了他的脖子,一臉八卦的問是誰是誰。
沈晝沒說話,只轉了轉脖子。
心想這祁山怎么還不來看我,這都下午幾點了?
他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祁山是下午四點多到的醫院,到沈晝病房門口他就傻眼兒了。
這哪是病房啊,這他媽是party吧。
鮮花水果禮品盒堆得滿地都是,一屋子人站著坐著的都有。
沈晝穿一件寬大的病服,半撐著身子坐在床頭跟旁邊的女生聊天。
他說了句俏皮話,逗得旁邊女生笑個不停,嗔怒道:「討厭。」
祁山攥了攥手里的果籃,這跟他想象中煽情而又煽情的探病不太一樣,心想等會兒就直接把東西撂下得了。
反正沈晝壓根兒不缺伴兒。
人一揮手就有大票的妹子撲上來,舒坦著呢。
他剛踏進來一步,屋里突然有人說了句:「這不祁山嗎?」
沈晝轉過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祁山的黑色鴨舌帽壓得很低,他想順手把果籃給擱下,但是看實在是沒地兒擠,只好摞在了其他禮品盒上。
「怎么樣?好點兒沒?」
輕微腦震盪,沒多大點事兒。
沈晝沒回答他,卻只是笑:「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這一臉的「原來你還知道來找我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兒?
祁山輕輕咳嗽一聲,抄著兜解釋了一下:「有事兒,是挺忙的。」
然後說完他就有點兒尷尬,周圍一票人他全不認識。
不過他也差不多能看出來,這幫子人全是學校里那些不學好的公子哥,全都衣冠楚楚,戴著名牌手表,穿著爆款潮牌的球鞋,一個賽一個地光鮮亮麗。
光看打扮就知道,沈晝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跟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
沈晝一眼就看出來了祁山臉上的不自然,於是跟這一幫子人揮了揮手說:「哥幾個要是沒事兒就去玩兒吧,讓我清凈會兒。」
「走走走!別打擾人休息了,咱們出去吃飯。」方憲這會兒還挺識相,拉著幾個朋友一窩蜂的出去了。
剛剛那個罵他討厭的女生臨走前還幫他削了個蘋果,走到門外沖他依依不舍的揮了揮手。
一屋子人瞬間都走完了,祁山剛想抬腳,就被沈晝叫住了。
「山哥,現在走不厚道吧?」沈晝半撐著身子看他,「我都這樣了。」
他說話語氣一向是不著調,痞痞的翹起唇角,看向祁山的眼神兒里都帶著點戲謔。
他即使是在醫院里穿著病服,扣子卻也不好好扣著。病服大了一號,空盪盪的掛在他身上,卻一點兒也不顯得邋遢,反而平添了幾分不羈。
祁山抄著兜轉身,直直看了他一眼問:「你還缺我這份熱鬧?」
聽聽!聽聽!這就是祁山對他這個病號的態度!什么破語氣這是。
「哼!」
沈晝不開心的扭了頭,此刻不是很想搭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