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齊齊探出了頭,大狗跟旁邊的人默契的深吸了一口氣,同時為祁山抓了一把汗。
彎道給油太猛,導致前輪在壓彎的時候離地了。
抓力變小,祁山的摩托車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他的半個身子都因此彈跳了起來。手卻死死的抓住了把手,一只腳則像是黏附在摩托車上一樣,死死的踩住了踏板。
正好旁邊就是水坑,摩托車軋過去的時候一直打滑。車身在山道上扭成了麻花,突地從右側竄向左側,眼看就要撞上防護欄。
祁山反應極快,手腕握緊剎車把手,感受到剎車已經到了極限。伸出腳踹了下地,猛地向前一推。
後輪胎跳動了一下,車輪瞬間恢復了抓地力。
大狗已經跳到嗓子眼兒的心臟,也終於落了下來。
「別擔心,這是他們家祖傳的自殺式剎車。」
大狗聽見旁邊有人說話,莫名其妙的轉過頭,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在用淡然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你不是祁山的朋友嗎?」
「是啊,你是誰?」
「我也是他的朋友。」
大狗上下打量了一眼這位墨鏡哥,感覺對他壓根一點兒印象也沒有,於是扭過頭看祁山比賽了。
最後一段兒賽程,如果衛肆再不沖刺,祁山就穩贏了。
衛肆剛剛目睹了祁山化險為夷,此時他眼睛里都已經快冒出了火花,求勝心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的理智。衛肆看著祁山越來越遠的背影,把腳慢慢的踩在了油門上。
憤怒的火苗漸漸旺盛,轟得一聲燃燒了起來,把一切燒成了灰燼。
衛肆怒吼了一聲,把油門踩到了底。
布加迪威龍卻突然停在了原地,咆哮著轟鳴了一聲,周身環繞著滾滾白煙。
衛肆這一失控行為,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祁山從後視鏡里瞄了一眼,一下就聽出來,布加迪這是快沒油了。
衛肆坐在車里,看著終點就在不遠處,不甘心的吼了一聲,緊緊踩住了油門不松。
祁山看著後面的跑車周身濃煙越來越多,立馬睜大了眼睛,提高音量喊了一句:「住手!」
眾所周知,跑車全靠高速行駛風冷降溫,原地轟油的話,極其容易讓車尾自燃。
衛肆的動作太危險了,如果再轟,車子就要燃起來,甚至會引起爆炸。
可是,此時的衛肆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停在原地的車子又發出一聲嘶吼。
他的車尾箱傳來一股焦糊味兒,祁山聞見以後,立馬剎住摩托車,往地上一扔。
沒來得及思考,他就朝著衛肆的方向跑了過去。
跑車周身濃煙滾滾,散發出危險的信號。
「操!」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把目瞪口呆的眾人一瞬間拉回了現實。
沈晝的身體被庄凜緊緊的抱住,眼神卻死死的望向祁山。
「你他媽松開我!」沈晝掙扎著想要擺脫庄凜的束縛,抬起胳膊肘狠狠的砸了他一下。
庄凜感覺到一陣鈍痛,手臂卻仍然沒有一絲松動。
「晝哥,你冷靜點兒,那車子隨時都可能爆炸。你過去就純屬於送死。」
「快打119。」
「趕緊報警啊,這出事了。」
「對對對,快叫消防員過來。」
「還有120。」
沈晝紅著眼睛死死盯著冒著濃煙的跑車,心跳聲已經淹沒了所有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