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日宛道:「您說。」
「你出生那日,你爹就曾請我給你算了命數,那時我見你命里定有富貴,卻容易走上歧路引來血光之禍,你爹將你送到我這里也正是這個原因,望你能入了仙門,再無生死之險。」
「昨日,我卻見你主命之線橫橫斷去,旁開枝椏,紛紛雜雜正是命運多舛,多是歧路之勢。」
邵日宛心里一驚,主命之線斷去定是因為這具身體的正主已經死了,旁開的枝椏才是現在他的命數。
只是沒想到,他換了個身體,還個倒霉貨。
邵陽峰見他不說話,便道:「你也不必過分驚憂,照理來說,你的路只能由你自己來走,我早已不該插手,可你我有血脈相連,便總也想提點於你,你且記住,無論如何,切莫走上邪路,一部行差踏錯,就是萬劫不復之境。」
邵日宛沉默了一瞬,道:「徒兒謹記。」
邵陽峰道:「你也該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不強求你繼承衣缽,只望你光明磊落坦盪一生。」
邵日宛本來還心有疑慮,聽了這句便確定了,這人多半是看出了什么,用這種辦法來警告他。
他和魏長澤走得太近了。
只是魏長澤究竟算了什么邪門歪道?為何這世上所有人都看他不順眼?
邵日宛道:「好,我知道了。」
邵陽峰點了點頭,道:「明日你找我,我來教你些新的招式。」
邵日宛應了。
說完這些邵陽峰便走了,邵日宛總是覺得有些煩躁,隨手挽了個劍花,了勢打算帶點東西去看看魏長澤。
剛往屋里邁了一步,他便改了主意,既然他中午已經吃了頓好的,憑什么慣著他,想到這轉身便直接往思過崖趕去。
他到的時候,魏長澤正閉著眼睛打坐,他都走到了身邊也沒有發現。
左右他也無事,見他這么勤奮覺得挺滿意,便坐到他身邊等著。
譚光達看了他一眼,道:「大師兄。」
邵日宛『嗯』了一聲,道:「三師弟。」
譚光達道:「我們師兄弟本來是很親近的,不知是為何,師兄忽然和我們疏遠了。」
邵日宛笑道:「師弟多心了。」
譚光達的目光投過角落里的一片黑暗投了過來,意味深長道:「那便好。」
邵日宛也不躲閃,直接回視道:「說起來,近來確實和長澤走的近了些,總覺得這孩子天份難得,又是一片赤誠,只缺機遇,那我便給他機遇,成人之美,誰不願意呢。」
譚光達道:「人心隔肚皮,師兄便覺得自己不會養虎為患嗎?」
邵日宛笑著看著他,道:「養的虎再凶悍,那也是我的虎,卻不像是路上遇見的豺狼虎豹,總想著趁你不備,咬你一口。」
譚光達不說話了。
魏長澤忽然開口道:「何時來的?」
邵日宛嚇了一跳,不知他何時睜開的眼,道:「不久,你」
魏長澤不耐的打斷他道:「還差了一截,還要等等。」
他以為邵日宛又要催他抓緊修煉。
邵日宛笑了一聲,道:「盡力便好。」
魏長澤道:「你不必總來敦促,我答應你了,決不食言。」
「誰說是來敦促你的。」邵日宛哭笑不得。
魏長澤看著他道:「那東西呢?」
邵日宛:「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