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修,」魏長澤道,「沒深聊,修為在我之上。」
邵日宛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句話了,自從魏長澤步入離識期之後,便沒聽過了。
魏長澤道:「跟咱們無關。」
邵日宛笑了道:「倒也是。」
二人出來了自然就要閑逛著消磨時間,魏長澤還是個挺懂得浪漫的男朋友,適時的約會與禮物,出門時像個紳士,回家像個混蛋,他挺懂生活和愛情,既尊重又適度的侵略,這一切都讓邵日宛很喜歡。
這一天過得極快,晃晃盪盪的像個裝滿了黃油的瓶子,膩著悠著打了幾個轉便過去了。
回赤膽城的時候日頭已經落在了山下,白日里化開的雪又要慢慢地凍上了,只留下地上堅硬的外殼,在落日余暉下熠熠生光。
門前站著一個穿著絳紅色長袍的高大男人。
他們停下了腳步,那人轉過了身來。
邵日宛的瞳孔非常細微的放大了一瞬。
那是一張和魏長澤極為相似的臉,凌厲的臉龐線條,微微向下的嘴角,過於濃重的劍眉,就連眼角的細紋,都像是魏長澤應該有卻還沒有的。
他又再一次想起了第一次魏長澤時的震驚,以及他一瞬間想到的那個詞。
龍睛風目,乃帝王之相。
一語成讖。
魏長澤有片刻的愣怔,他就站在身邊清楚的感覺到了,因此他確定魏長澤確實是沒有料到魏廣延此刻會站在這里的。
魏廣延身上有極其強烈的威嚴感,盡管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站在這里,也讓人恍然間心聲敬畏。
盡管魏長澤也是生人勿進的氣場,卻總感覺十分不同,他少了很多歲月的歷練,少了很多久居高位手握重權而留下的不怒自威。
三人有一時的沉默。
邵日宛心里明鏡兒似得,魏廣延絕不會先開口的,這上位者的把戲,而魏長澤也不會,這人脾氣硬得像塊石頭,更不會服軟。
只能是他了。
邵日宛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先進去吧。」
魏廣延一側身,讓他上前帶路,這院外布了重重陣法,若外人想進只能靠著他們住在里面的這三人引進。
邵日宛打開門道:「請進。」
魏廣延也不看魏長澤,直接一撩衣袍走了進去。
這又是場硬仗,邵日宛瞥了眼一直沒說話的那人,倒是看不出什么來,照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樓烈打著哈欠出來,「回……這又誰?」
邵日宛沒法介紹,只能把一個油紙包扔給他道:「給你帶了只雞。」
樓烈接了,沒什么所謂的轉身進了屋。
一張長桌放置地上,三人落座,魏長澤和魏廣延對坐。
邵日宛道:「我去倒茶水。」
魏長澤卻一把拉住他的手,「坐這。」
邵日宛:「……好。」
又是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到底最後,是魏廣延開口道:「你這些年便住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