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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干凈的一點灰塵都沒有,他仔細嗅了嗅鼻尖的氣味兒,清新,干爽,被褥蓬松柔軟。這種感知,讓他不自覺的眼淚就留了出來。

時間接近六點,左佑出了自己的卧室,他要去市中心看看他的『婚房』。

去書房撕了張便簽紙,他把今天的日期和這一刻的具體時間寫在紙上,整張便簽紙除了代表時間的數字就只有幾個點。

便簽條貼在大門里側,如果有人回來開門就能看見。

他沒跟樓上的鄰居打招呼,如果他上樓打了招呼,一定會被拉進別人家熱熱鬧鬧的團圓飯里。

是節日,也是假期第一天。公交車上的人很少,車子離開師大家屬院站從大學區經過,呼啦啦上來一群學生,大都是中秋節沒回家,成幫結隊去市中心玩的。

左佑坐在倒數第二排,看著車廂里擁擠卻熱鬧,他突然感覺自己也算過節了。

電話狂震他很少能堅持過五秒,這次是狂震第二遍他才接聽,從自己構建的熱鬧里突然清醒,他慌慌張張接的太突然,都沒看是誰。

左佑:「喂!喂!誰?」

夏嵬:「……」電話那頭鬧哄哄的,還有報站廣播,顯然不是在家,他咳了一聲。

左佑問完誰,覺得傻死了,趕緊看了一眼屏幕,捂著眼睛,無力的呼了口氣,太慌張了,他也清了清嗓子說:「領導,節日快樂!」

夏嵬:「不是在家嗎?」事出反常必有『妖』。

左佑沉默了幾秒,低落的心情,讓他根本沒辦法應付夏嵬。他想了想實話實說,夏嵬也未必能捕捉到什么。「我不住在爸媽家,我自己單住。」

夏嵬從他長長沉默里猜了個大概,左佑應該跟父母的關系不好,是他想的那樣嗎?他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明天早上,我回山海市,過唐城,接上你,別買火車票了。」

左佑低低的「嗯」了一聲,又沒了話。

夏嵬心想這太不像平時見了他就貧嘴,耍寶的左佑,他又問:「吃月餅了嗎?」

左佑閉著眼仰頭,然後又睜開眼看窗外的月亮,說:「不愛吃那玩意兒。」

夏嵬笑著問:「咸蛋黃的也不愛吃?」

左佑仰頭呵呵傻笑,他想,夏嵬個小氣鬼,愛矯情,吃了他四盤咸蛋黃做的菜,還總提個沒完。他笑完,心理的冷氣好像散的差不多了,又覺得夏嵬真好,今天要不是有夏嵬的短信和電話,他大概會冷個透心涼。

左佑想了想咸蛋黃的月餅,餅皮甜的,餡卻事咸的,應該不怎么美味。他問:「領導,你喜歡吃什么餡的?」

夏嵬等他一句話等了差不多半分鍾,他甚至都仔細聽起了公交車報的站名,他說:「鮮花,火腿。」

左佑聽見火腿,胃很配合的給了個信號「咕~!」但是他又好奇鮮花火腿配一起是個什么味道,他問:「鮮花火腿這個聽起來跟五仁月餅和韭菜雞蛋月餅有一拼,領導,你愛好夠獨特。」

夏嵬在電話里一直笑,笑夠了說:「去你的,鮮花是鮮花,火腿是火腿,還得是雲腿。」

左佑情緒也好了不少,聽見雲腿才想起來,侯岳好像也愛吃這一口,他貧嘴說:「別不承認,大街上抓一把大老爺們兒,估摸沒一個敢承認自己愛吃鮮花月餅的。」

夏嵬:「那你抓的那一把大老爺們兒里,正好落了我。」

左佑頭頂在車窗上,公交車就沒有避震這個功能,幾站下來,他都快輕微腦震盪了,左佑嘆口氣說:「是呢,怎么就落下個愛吃鮮花月餅的大老爺們兒呢?」

夏嵬:「你到家把定位發我,明早愛吃鮮花月餅的大老爺們兒要去接愛吃咸蛋黃的小伙兒。」

左佑幾乎沒聽夏嵬貧過嘴,夏嵬說話通常也很煉,像這么長長一句跟工作無關,純為了貧嘴的話,他真是頭一回聽,頭頂著車窗越笑越覺得可樂。順便腦補出一幅畫面:一朵鮮花坐在駕駛位開車,一個咸蛋黃坐在副駕駛位上流油。這畫面,簡直了!

夏嵬:「開心了?」

左佑笑聲一下住,但是眉眼嘴角掛著的表情沒變,他又仰頭看了看又大又圓的月亮,「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