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岳打了左佑的手一下,沖了吧唧的說:「滾,呼嚕狗呢?」
左佑低笑,逗他說:「你現在還不如流浪狗,頭發粘成綹了,」他又扯著侯岳的睡衣問,「幾天沒換了?酸的能泡酸菜了。」
周孟聽左佑這么說,還湊近侯岳聞聞,侯岳伸手把他的臉推開,向後仰躺回沙發上。
左佑心理沉重的嘆了口氣,剛才侯岳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實在不是他平時的作風,他還納悶侯大少爺哪不對?原來是瘦的不像個樣兒,不想被他和周孟看出來,所以從進屋就一直垂著頭,弓著背?
周孟看著侯岳的腰直接陷阱了沙發里,像是沒骨頭一樣,跟從前向他們炫耀六塊腹肌時的神氣勁兒,簡直天壤之別,他恨得牙癢癢抬手抽了侯岳胳膊一下,「你就作吧!他走他的,你還打算殉情咋的?滾過來吃飯!」周孟火氣騰的上來,渾身上下冒著焦灼的味道。
左佑也心疼,心疼的眼睛都不敢睜大,半眯著,心理有種想把小五狠抽一頓的沖動,但是小五如今連著侯岳,他打小五估計侯岳不會攔著,但是並不代表侯岳不會心疼。
瑪德!還談個屁的戀愛,一個兩個都他媽沒了樣兒。
左佑起身,憤恨無處可發,對著茶幾木腿狠踢了一腳。
侯岳坐直身,看見左佑發泄的行為,突然笑了,笑的還挺開心,他一邊往餐桌方向走一邊說:「拿我的茶幾撒氣,踢壞你賠?」
左佑回手推了他一下,不輕不重但是侯岳像是毫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被推出去四五步遠,晃盪著站穩後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往餐桌方向走。
左佑站在客廳中央感受著怒火燎原,從他心理蔓延開,隨後燒遍身體每一處。
侯岳已經開吃,吃的還挺香,周孟去廚房熱了杯牛奶給他。回來看左佑眼眶猩紅的站在客廳一動不動,他怒氣消了又去拽左佑,三個人終於安分的坐在餐桌旁,一個人吃,兩個人盯著看。
左佑沙啞著嗓子開口問:「我們怎么做,你說,打殘他,養你窩里行嗎?」
侯岳笑的一言難盡,不復從前的肆意灑脫,沒半分帥氣可言,他緩緩開口說:「隨便。」
左佑把臉撇向一邊兒,用命令的口氣說:「明天跟我們倆一起走。」
周孟看侯岳想開口,趕緊堵住他的話:「別廢話,沒得商量。」
侯岳釋然的嘆了口氣,點頭,低頭吃了一會兒又抬頭問:「右哥,唱首歌聽唄?」他想這兩個人在身邊想了好幾天,還想聽左佑唱歌,還想被周孟教訓,還不想樓下那個人不要走。
可是人生哪來那么多圓滿,好友倆三,常聚不散,父母康健,闔家團圓,愛人常伴,不離不棄。
侯岳想,他應該是前兩個太過圓滿,後一個才怎么都無法圓滿。
算了!
三個人從二樓下來,唱台上是空的,將近十一點,又是二四五最做熱鬧的時候,很多老顧客看見左佑從樓上下來,比看見老板還熱情,左佑經過時,這些人都頗興奮的開口打招呼。
「右哥,回來了?唱嗎?」
「誒?好久不見!」
「來一首,右哥?」
「過來了幾次,你都不在,右哥,來一個!」
左佑笑著跟這些人打招呼,擺手。酒吧最後一排,他看見一個人的背影很眼熟,只是在二四五他覺得熟悉的背影太多了,唱了四年,很多老顧客也來了四年。
侯岳和周孟坐在唱台正下方的桌,兩人端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