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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飲品店,兩杯熱飲徐徐冒著熱氣,左佑兩手捂緊杯子,暖意從手心經由胳膊傳到心臟,如此反復一杯熱飲下肚,他才感到心顫停止。

左佑怔怔的望著窗外,這條街是他高三那年幾乎每天中午都會走過的地方,那時他很懦弱,惶惶不安到不敢去食堂人多的地方,雖然直到他高中畢業,也沒人知道他是『變態』,但是被家人和最好的朋友疏離,他心理已經在垮塌了,一點點傾頹,幸好沒到破敗不堪的地步。

楊清遠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瞥一眼左佑,又問:「左教授和虞教授是搬走了嗎?」

他輕「嗯」了一聲。

楊清遠苦澀一笑,低頭看著杯底僅剩的一層,緩緩說:「我去年也跟家里說了,家里像世界末日了一樣,然後他們以陪讀的名義死死看著我,那種無處不在的沉郁感,差點讓我窒息。」

左佑眉頭擠出了川字,他沒有錯愕和驚訝,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給出一個什么表情,最後他選擇安慰:「堅持就是勝利,別放棄,想放棄也行,別選最傷人的方式。」他想起了孫陽天的形婚,想起了小五的逃離,想起了隔著大洋因錯悔婚的時孑城。

楊清遠沒想到左佑會給他這樣一句話,一時間想不通,只是幾秒後他卻笑了,釋然的笑,他對面的這個男孩子不再是一直一直尾隨在他身後的小少年,眼神沒了崇拜,反而有一種堅定,無論風雨中前行多艱難,他似乎都沒了懼怕,只有一種坦然面對的鎮定。

他手伸過桌面,在左佑握著杯子的手上抓了一下說了句「謝謝你!」

左佑勾唇一笑,笑容極淺,稍縱即逝。

楊清遠看著他嘴角的弧度有點懊悔,他曾自以為是,卻不想錯過了千山萬水的美景如畫。他想回頭重走一遍,卻不想這座高山已不是他可攀爬的高度。

他松開手後說:「我回去問問我爸媽,看看他們知不知道左教授和虞教授搬去了哪里?你想找嗎?」

左佑脫口而出「想!」很想,不論如何他都想自私的再靠近一次。

楊清遠點頭,又問:「去我家坐坐嗎?我爸媽長提起你。」

左佑:「他們如果知道我們一樣,就不會歡迎我,為了他們好,你最好先穩定他們的情緒。」

楊清遠訕訕一笑說:「我爸媽和你爸媽的態度完全不同,他們如果肯對我放手,我不至於現在才回來找……」你!他看著左佑沒說出最後一個字,但是他的眼神卻已經訴說完整了。

四目相對,只是一瞬,左佑先移開目光看向窗外,他想了想說:「他們既然還帶你回師大家屬院兒,說明他們更在乎你,你們需要磨合,溝通,能見面又住在一起,你已經占了先機。」

楊清遠心理卻想,他不如像左佑一樣,被攆出家門,不用像神經病一樣被看管照顧,那是另一只折磨。

將近中午,左佑回家找夏嵬吃午飯,早晨走的時候,夏嵬的怨氣就快沖天了,他怕這人掀房頂。

結果一到家,空空如也,除了車鑰匙拿走了,夏嵬從津市帶來的行李包還放在卧室,廚房燉了一鍋冰糖雪梨銀耳。

左佑給自己盛了一碗,邊喝邊給夏嵬打電話,他就怕這人又去購物掃盪商場。昨天一天,夏嵬買的東西都趕上他這五六年買的量了。

一個男人如此有購物欲,他簡直服氣的想給跪了!

電話一直響,卻沒人接。

左佑改成發信息。

左右:哪兒呢?中午回來嗎?

他拍了一張自己手里端著的雪梨銀耳羹,然後把照片發給夏嵬

左右:【比心】太好喝了,你咋這么賢惠呢!!!

發完信息,見夏嵬沒回,左佑心大的開始拾屋子,購物袋子堆的到處都是,他家現在最缺的就是儲物間,納櫃,東西都堆在地上,亂糟糟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