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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就是清吧的老板,我很慶幸左佑遇見了他,他叫侯岳。」

左肅冷哼一聲。

夏嵬目光盯著黑透了的空間,仿佛看見了燈光耀眼的舞台上,高腳凳上自彈自唱的左佑,他發著光,聲音動聽,側臉迷人,一舉一動都那么那么……讓他想念的不行。

「他本來有三名室友,侯岳是其中一個,跟他一樣是gay,大四下半學期,他們被其他兩名室友發現了,那兩人把左佑和侯岳轟出了宿舍,架也打過,行李什么的被扔出宿舍……」夏嵬慢慢回憶,慢慢說,這些事兒,他有些是聽周孟說的,有些是聽左佑說的。左佑真的很不願意說自己狼狽的過去,比如被大學室友攆出宿舍,比如被家人攆出家門,比如他的暗戀史。

虞思彥已經停止了哭泣,好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雙眼含淚,黑暗中兩只眼閃著光看著不急不緩訴說的夏嵬。

左肅拍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慢慢攥成拳頭,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學校這么處理,非常不合理……不合理……」

夏嵬終於見識到左佑嘴里一生氣著急就不停重復一句話的左肅,虞思彥像被按了暫停鍵,左肅則像是被按了復制鍵,不停的重復那句「不合理」

夏嵬略作停頓:「他做過最久的工作就是駐唱和代駕,深夜代駕很賺錢,他曾一筆賺過一個月的生活,從津市中心區拉著一波醉酒的人送回津市盤山縣,凌晨在縣城長途汽車站睡了一宿,第二天花了13塊錢做長途車回津市上學。」他很驕傲似的笑了起來,笑聲在空盪的屋子里傳開,很人,他低聲自言自語,「他比我厲害多了!」

左佑是他的驕傲!

虞思彥動了動,僵硬的手掌像爪子,似乎撐不住了似的抓在左肅的胳膊上,左肅的拳松開,抓住沙發扶手。

夏嵬的回憶錄才剛剛開頭:「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去公司面試,二十幾個人沒人肯去的項目,他去了,山海市首批棚戶區改造項目,他上班的第一周就被當地抗拒拆遷的地痞流氓給打了,他是為了保護女同事被打的,肩胛骨骨裂,大暑天趴著睡了一個多月,天熱傷口捂的潰膿,好好壞壞不知道多久才愈合,……特別倔強的一個人,我當時想誰家的孩子不是寶兒,如果爸媽知道自己孩子被打成這個熊樣兒,是不是得來公司鬧翻天,結果沒有。他一個人回津市休假,一個人又從津市回山海市上班,堅強的不正常,是這個詞吧?不正常!」

左肅的呼吸突然一滯,隨後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問:「一個男孩子,合該摸爬滾打著練出來。」

夏嵬反問:「有些問題,我不懂,想請教……」

左肅沉聲說:「說!」

「家人存在的意義難道不是,在別人不予理解的時候給予理解,別人不予支持的時候給予支持嗎?」

左肅立刻接過來說:「那要看理解和支持的是什么?」

夏嵬盯著黑暗中的左肅看了會兒說:「您的意思是,您對其他人不能理解和不能支持的事情,同樣不會想給予左佑理解和支持。請問我這么理解對嗎?」

黑暗中,兩人四目對視。左肅闔動嘴想反駁,卻反駁不了。

虞思彥這時緩緩開口,話里帶著哭腔,聲音微微顫抖:「我們當時確實不能理解,也不能那么痛快的支持他,但是我們已經足夠寬容了不是嗎?」

夏嵬接過話說:「留給他一年的學和生活,還有一棟房子,也許這對當時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筆財富,但是對於一個惶惶不安,每時每刻都恐慌被發現秘密的16歲孩子來說,能買來什么?」他頓了頓又補了句,「你們該慶幸,他心智夠堅強,沒想不開自殺,或者誤入歧途……」

左肅打斷夏嵬,極其肯定的說:「他不會!他是我左肅的兒子。」

夏嵬勾起嘴角,在心理問:是嗎?

虞思彥顫聲又說:「當時,……我們還沒退休,這一個院兒的人誰不認識誰,他留在這兒,只會,……只會成為笑話。」

夏嵬想問:怕成為笑話的是你們?還是左佑?

可他終究問不出口,這兩個人是左佑的父母,是這小子一直在找,一直想靠近的唯一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