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個橫踢。趁他朝旁邊側棱的一剎那,抓住空當猛的沖出去,在路上急速狂奔。
這么一跑,後面的壯漢就不是個兒了。
吳所畏這段時間每天五公里、十公里地跑,飆起來相當牲口,而且耐力十足。此時此刻,他特別感謝池騁對他的嚴格要求,沒池騁的心栽培,他是不可能逃出險境的。
終於,跑出那段僻靜的路口,吳所畏沖上了人多的區域。
後面倆人不知被甩了幾條街,前方路口突然出現一個穿制服的警察,吳所畏瞬間看到了希望。
「警察同志,快,救我!後面有倆胖子要殺我!」
警察掃了吳所畏一眼,又仔細看了看手機傳送過來的照片,然後朝吳所畏問:「剛才就是你報的警吧?你是吳所畏?」
吳所畏點頭,「對對對,這是我的身份證。」
摸出來遞給警察。
警察看過之後,二話不說,拿出手銬就把吳所畏銬上了。
吳所畏大驚失色,「為什么銬我啊?」
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倆壯漢氣喘吁吁地追過來了,警察把他塞給了壯漢,壯漢把他塞進了袋子,袋子又被塞進了吳所畏那輛車。
然後,吳所畏被押送到指定地點交差去了。
路上,這倆掛的壯漢咽不下這口氣,又把吳所畏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
吳所畏被人裝在麻袋里打,兩只手又被銬著,沒處躲沒處藏的,疼得眼淚差點兒給逼出來。
這會兒他不敢感謝池騁了,全成罵了。
要不是你教我這幾個爛招兒,我能把人家逼急了么?要不是你提高我的身體素質,我能跑那么遠又讓警察逮著么?我要是一開始就不反抗該有多好,我要是不逞能直接裝孫子該有多好,我也不至於受這么多罪!
三十五、三百五;三十六、三百六;三十七、三百七......每一下都是鑽心的疼,吳所畏數得特別清楚。
結果,吳所畏聽到一陣剎車聲,皮肉之苦熬到頭了。
接著,他被人從車里扛了出來,最後的著陸地點是一張大床。
四周安靜了下來,吳所畏的耳朵里卻一直嗡嗡作響,時不時還會有幻聽。他力地撐開腫脹的眼角,觀察了一下室內的環境,與他想象的小黑屋大相徑庭。這里寬敞明亮,房間內裝飾高貴典雅,帶著濃濃的上流生活氣息。
他的一個手腕被人銬在床上,另一只手是自由的,可以任他翻身。
綁架還綁得這么人性化?
身上各種疼,心里各種不安,吳所畏沒有余力去思考到底誰想要和他過不去。蜷縮在床上,默默忍受著五臟六腑傳來的揪疼,意識越來越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吳所畏警覺地睜開眼,扭頭朝門口看去,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晃入他的眼簾。
池遠端晃著穩健的步伐走到床邊,低頭端詳著吳所畏。
吳所畏滯愣了片刻,認出他是誰了,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倒松了口氣。
自家人......
池遠端看到吳所畏遍布青紫的面孔,泛著血絲的嘴角,腫脹的顴骨......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沒想讓人對吳所畏施行暴力,畢竟吳所畏在他眼里就是個孩子,與池騁同齡的孩子,沒犯下什么滔天大罪,犯不上被打得這么重。
「知道我是誰么?」池遠端問。
吳所畏點點頭。
池遠端又問了句,「知道我對你而言應該是什么人么?」
池遠端本以為這句話問出來,吳所畏應該無言以對,亦或是說聲對不起。因為他問這個問題的初衷就是要讓吳所畏明白,他是吳所畏對不住的人,最沒臉面對的人。
不料,吳所畏力的從嘴里基礎仨字。
「老丈人。」
池遠端的臉當時就青了,復雜的目光盯了吳所畏好一陣,硬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池騁在外面忙了一上午,到了午飯時間,想起來給吳所畏打了個電話。
手機倒是通了,就是一直沒人接。
沒一會兒,一條短信發過來。